越來越大,柳含香臉色蒼白如紙,嘴角一抹殷紅流下,滴落到她白色的衣裙上,如一把尖刀刺入端木漓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天亮了又黑,天黑了又亮,日初月落,月落日升,端木漓臉上滿是憔悴,滿臉胡茬根本沒心思去打理,只是眼睜睜著望著柳含香被那氣流圍繞著,嘴角的殷紅越來越多,她身上的七道光芒暗了又亮,亮了又暗,不停的交替,忽然又一道強烈的七彩光芒沖天而起,刺得端木漓有些睜不開眼睛。
三道光芒!!!
這是第三道光芒!!!
一個月前,他和柳含香一同入境修練,他只是半閉半修,他擔心兩人全都入境萬一有魔獸來襲傷到柳含香,可是自半個月前,他感應到周圍氣流波動,就及時從境內退出。
卻發現柳含香身上竟然閃過三道刺眼的光芒,連升三段,她竟然從三級中段直接躍進四級中段,看樣子還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這是什麼回事兒,端木漓心裡更加的著急,柳含香臉色比白紙還白,那嘴角的殷紅一滴接著一滴,衣裙已經被染紅了好大一片。
這連續進級,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可是卻沒有幾個能做得到,一般人連進兩段就已經欣喜若狂了,可是柳含香竟然連升三段還沒有停止,她的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心脈早已經受損,這樣連續的衝擊,她要承 受''多少的痛苦可想而知。為什麼,為什麼不停下來。
此時的柳含香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有無數的元素力和天地靈氣湧入她的體內,自行的在她的身體裡執行,根本不顧及她的感覺,全身如同被生生撕開的疼痛,心脈更是一波一波傳來鑽心的痛,可是她卻沒辦法停止,血腥之氣在整個口腔瀰漫,她只能拼力的壓抑。
忽然滔天的疼痛再次襲來,“噗……”血花漫天飛舞,全身陷入極度的虛脫,直直的向身後倒去,跌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漓……咳咳……”柳含香睜開沉重的眼皮,虛弱的呼喚著,能在這個時候陪在她身邊的,只有端木漓。
“香兒,別說話,把丹藥吃了,好好睡一覺。”端木漓心疼的看著自己懷裡的小女子,她的堅強讓他心疼,全身被汗水浸溼的衣衫說明著她剛剛忍受著怎樣的痛苦,臉上汗珠成雨,衣裙上的那一灘血如此的觸目驚心。
端木漓的雙臂不由的收緊,心象被人狠狠的揪住,疼得有些窒息,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要在她出生那一刻就遇上她,然後把她呵護在自己的掌心裡,決不會讓她糟受如此的煎熬。
古人常日,登高遠眺,一覽眾山小,靈霄峰真是很美,好像一幅巨大的油畫,用著各色不同的色彩,勾勒著它氣勢磅礴的神韻,長空萬里,浮現朵朵一塵不染的白蓮;奇珍異寶,飛禽走獸,應有盡有。萬里湖光山色,變幻無窮。紅日東昇這時,金光灑入山中,真如仙鏡一般。
柳含香靜靜的坐於雪域神鴿的背上,身後依靠著端木漓溫暖的懷抱,望著眼前那一片雲海,越離越遠,心裡被濃濃的不捨包圍,如同一個要離家遠走的孩子,滿是心酸。
眼眶不知不覺升起了水霧,她不停的眨眼,必免眼睛下雨,她從沒有如此多愁善感過,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種回家的感覺,就象一個迷失好久的人,終於找到了家。
端木漓雙臂緊緊的擁著柳含香,自她身上散發的哀傷讓他也跟著傷心,到底從何時起,她的情緒竟然能如此鮮明的感染自己。
靈霄峰頂最高的建築上,一對老人淚眼汪汪的望著那漸行漸遠的一對男女,這次離開,他們何時還會再來,這樣安祥的日子,怕是不會太久了,他們卻自私的想要把時間停在這一刻,久一點,再久一點兒。
人有時就是矛盾的,他們想她,想她快點回來,可是卻又怕她,怕她回來,因為她回來了,也就預示著他也回來了,齒輪將會重新開啟,一切又回到了起點,他們期盼著答案會不同,也害怕答案會相同,他們已經無法承 受''那漫長的孤寂了。
“娘……”柳含香剛進入梅院,就看到封玉兒坐在房簷下,低頭一針一線的縫製衣裙。每縫一段線,都會拿起來看看,再繼續縫,忽然間,想起兩句詩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溫馨的暖意襲上了柳含香的心頭。
“……”夢,是夢嗎?她又聽到了香兒的聲音,封玉兒的手一頓,針直接扎入手指,可是她卻好象沒感覺一般,使終低著頭,一動不敢動。這陣子她總是能聽到香兒喊她,可是她抬起頭卻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
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