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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驚喜即刻躍上龍譽的面膛,一副趁熱打鐵的緊張勁道:“是的小樹,阿,娘,阿孃,你的阿孃,睡著了醒不來,需要你幫忙叫醒她,懂嗎?”

龍譽雖然又驚又喜又緊張,然她仍將語調故意放慢,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緩慢,於是她便注意到在她說話時,小樹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嘴巴,似乎不是在聽她說話,而是在看她說話。

然後,小樹也跟著張嘴,稚嫩的聲音拖得緩慢又顯得斷續,“阿,娘,你的,阿孃。”

“不是我的阿孃,是你的阿孃。”龍譽立刻搖頭,一邊說一邊伸手指指自己,再指指小樹,仍舊一字一句緩慢道,“是小樹的阿孃。”

“小樹,的,阿孃。”小樹依舊重複著龍譽的話,忽然撒開了緊抱著燭淵大腿的雙手,青白的小臉皺到了一起,一副害怕的模樣轉了個身,而後沿著直線一直往前跑,嘴裡反反覆覆唸叨著“阿孃”二字。

突然,小傢伙腳下被石子一絆,重重地跌趴到了地上,龍譽看著覺得疼惜,正欲上期將狼狽跌趴在地的可憐小樹扶起,卻不知燭淵何時已走到了小樹身邊,彎腰伸手,將小傢伙拎了起來,小傢伙即刻又抓住他的褲管,昂起沾了泥土的灰撲撲小臉看燭淵,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模樣,“阿孃,阿孃。”

龍譽立刻眼疾手快地抱起小傢伙,安慰道:“小樹想見你的阿孃是不是?這就帶小樹去見阿孃好不好?”

小樹立刻用力點頭,似乎完全明白“阿孃”的含義。

龍譽擔心著小樹阿孃的身子,想快些去找大夫,卻又不忍就這麼把小樹一起帶出去,便決定還是先帶小樹去看他的阿孃。

“阿妹。”就在龍譽牽起小樹的小手往坐北的一排屋房走去,與燭淵擦肩而過時,燭淵輕喚了她一聲。

“嗯?”龍譽微微扭頭看著燭淵,眸光不解。

燭淵注視著龍譽的眼眸,淡淡笑了:“阿妹,生個娃娃吧。”

龍譽瞬間怔愣,燭淵抬手輕撫她的臉頰,笑得溫柔,“我突然很想讓阿妹生個娃娃。”

即便她自那日後未再說過任何有關想要娃娃的話,但他卻能從她看這些娃娃的眼神中感受得到她對一個屬於他與她的娃娃的深深期待,讓他覺得所要求的等待對她來說是一件殘忍的事情,拋卻她如今的身份來說,她也僅僅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個期待有丈夫有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的尋常女人。

他既已決定將心中所有的仇恨畫上終止符,為何偏對血脈一事如此看不開?究其實,還是他放不開所有的仇恨麼?

其實,赤索裡已死,真正的王族王室已早化作雲煙塵泥,他也已讓擎天嚐到了長達二十年的生不如死的滋味,聖山亦早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佑納也已在二十多年前死去,如今牽制他性命的眠蠱就在他身邊永不離開,這天下間已沒人再虧欠他,他心中的仇恨在四年前就該放下的不是麼?

而他不僅僅是該放下仇恨,更該覺得高興才是,因為命運送給了他一個意外,讓她出現在他的生命裡,把他放在心尖尖上在乎著,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情與愛,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他自己。

如今,若要說她是他生命裡的一切,也不為過,如今的他,的確是為她而活,是為了她才會繼續在這世上活著,他如此在乎她,又怎舍她難過不開心。

一直以來,他無法卜到的關於他自己命格的事,或許就與她有關。

遇到她,是已知,在乎她,卻是未知。

或許,從她出現在他生命裡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她是他生命的劫數,他雖不知她會給他往後的生命帶來什麼,可他卻深知她定會給他最溫柔的歡心。

她如此期待一個娃娃,他又何必再執於心中那道坎,且每每看到她對小娃娃溫柔笑意之下那極不易為人察覺的憂傷,他的心總是微微的疼。

所以,他想抹平她眼底的憂傷。

龍譽怔愣,抑或說是震驚,因為她從沒想過燭淵會親口對她說,讓她生個娃娃,畢竟在她心裡,讓他同意她生一個屬於他和她的娃娃已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情,他說的給他時間便已是他心中的極限,這樣她也已滿足,她不會強求更多,因為她不想她最愛的阿哥難過,哪怕一丁點,她也不想。

所以,她願意等,即便她是那麼地期待她的肚子裡馬上就有一個他種下的娃娃,她所能做的也只是等,等到他也像她一樣滿心歡喜地期待一個娃娃的到來。

可是今日他竟是這麼突然地與她說“我突然很想讓阿妹生個娃娃”,既讓她震驚,又讓她欣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