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賣的,但是這隻耳朵,說是禮物也可,說是威嚇也無不可。
顏老虎和包公都是老人,但是外號上就能看出來個人的特徵。顏先其人如虎,老而彌堅虎威不墜。包公就不必往包青天上去想了,只需想到“黑”和“狠”就夠了,包公不是又黑又狠嗎?黑自然是膚色,至於狠——動不動就搬出三口大鍘刀來要砍人頭還不夠狠嗎?
但是顯然包公給紀墨送了個耳朵,還是有點高看自己了。這不能怪他,他活到這麼大歲數,也是刀光劍影裡過來的,自然自視甚高。其實對於顏老虎,包公也只是忌憚他的軍權而已,甚至隱隱的,包公還有點想和顏老虎比較的意思。
其實包公算是和平社會里的人,是永遠不會懂得顏老虎的威風的。所謂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包公不過就是在和平年代黑色陰影裡的一方霸主,撐死就算得上是個罪人頭頭,哪能和顏老虎這真英雄相提並論呢。
但是這事兒紀墨就不好摻和了,在他而言包公這意思裡也包含了希望保持一個和平的關係。既然和平,也好。他作為一個小蝦米,暫時沒有跟這些大魚爭鬥的本錢,此時忍一時風平浪靜,只為他日海闊天空任我行。
何況今天包公不管怎樣,是等於委屈身份的跟紀墨主動說對不起了。做到這樣也就夠了,這也是包公的圓滑之處,做到這份上,即便那耳朵裡包含了威嚇,但是不管怎樣也都說得過去了。給足了顏先和紀墨面子,再糾纏那點細枝末節也沒有意思。
到了這時,紀墨才笑了笑,說了進門之後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那就這樣吧,老牛,包公難得過來一次,你替我照顧好,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紀墨也沒去拿那耳朵,轉身就離開了。
郭旭和小北都是猛然挺身而出,牛國良也是臉色一變,包公卻是乾咳一聲,郭旭和小北都停了下來。紀墨頭也沒回,就那麼走了。
牛國良心裡對紀墨這行為埋怨著,心想墨少今天也有點忒跋扈了,好歹包公也是一方梟雄,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呢?連忙跟包公說著好話:“包公您別介意,他這孩子有點毛毛糙糙的,歲數小呢。而且他媽媽是縣長,他身份比較特殊,跟我們道上的兄弟也不好太親密來往。”
包公點了點頭,他當然不介意。倒不是因為紀墨的老媽是縣長,而是因為既然他點明瞭顏先將軍的關係,那紀墨就已經不是他自己了,而等於代表了顏老虎。如果是紀墨在包公面前這麼做,那自然是包公尊嚴所不能允許的,但是如果是顏老虎的話……包公倒覺得這才是老虎的作風啊!
這麼一想,包公就忍不住嘆了口氣,神色十分黯淡。其實他雖然是有想和顏老虎相比的意思,可是他卻察覺到,無論是親自來到這裡,還是主動說對不起,亦或是能夠接受紀墨代表顏老虎的作為自己覺得理所當然,這其實都是表現出了他潛意識裡就認為顏老虎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啊……
他沒有說明,牛國良卻是就誤會了。對紀墨也就更加敬畏,牛國良不知道紀墨是不是還有什麼底牌隱藏著,但是牛國良瞭解包公,包公的“先進事蹟”,堪稱黑社會里的“先進工作者”、“勞模”,這樣的大人物對紀墨都是如此忍讓,牛國良對紀墨的底牌就越發的看不清了,但是他卻也因此堅定的和紀墨站在了一起。
黃金週一晃而過,紀墨也等於在家裡賠了父母一整個假期。唯一比較遺憾的是,紀墨始終打不通顏妍的電話,這讓紀墨十分的惦記。
可是他也無可奈何,總不可能跑到人家家裡去要人。要是紀墨和顏妍都是成年人倒還或許試一試,現在兩人都是高中生而已,這麼做只會站到所有人的對立面去,對兩人的戀情也是十分的不利。
所以紀墨只有等到過了黃金週再說,週一一開學,紀墨大老早的就起床去上學了,搞得爹媽都挺不適應的,舒娟在樓上喊:“小墨!幹什麼呢!這才五點呀!”
紀墨應了一聲:“媽我早戀——不,不是,是晨練——”
“這孩子……發什麼神經,黃金週假期天天睡懶覺,開學了晨練……”舒娟抱怨著,又睡了。
紀墨早早的出來,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袋子裡是一個鞋盒。因為住校生每天早上都會組織跑步,而紀墨看到顏妍穿的是一雙運動鞋在跑。其實運動鞋也不是不能跑,但是紀墨還是到秦海市去特地買了一雙NewBalance的經典992跑鞋,新百倫世界第一慢跑鞋的稱號和其價值也成正比。
到了學校就看到住校生們都在跑步,紀墨站在路邊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