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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醒過,我沒醒過,我一直在睡著的,我在做夢,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宋曉茶心裡自我催眠著,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此刻的溫暖。併成功的把自己給哄騙睡著了,睡著之後嘴角都還掛著甜甜的笑意。
第134章 媚骨
宋曉茶小的時候喜歡有一張大大的床,可以隨便她想怎麼滾就怎麼滾。可是年紀越大,反而就越喜歡睡小床,而且還開始喜歡抱著東西睡。在燕京的時候,她喜歡抱的是一人高的毛毛熊,來到了昌龍任教,為人師表的她不好把毛毛熊也帶過來,只有用棉被代替,即便是夏天,也要摟著棉被睡。
不為別的,只是不想太空曠。
不想床上太空曠,也不想懷裡太空曠,那種感覺,很冷。
直到和紀墨那一晚被迫發生身體接觸之後,宋曉茶才終於明白了,那種感覺,不叫空曠,而叫空虛。
但凡一個生理、心理都健康的青年女子,哪有不渴望男人有力的懷抱的?
有位張懷舊同志寫過一篇文章,題目叫做《為什麼文學女青年喜歡跟人睡覺》。開頭第一句就是個廣泛攻擊:“愛好文學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第二句的打擊面稍微窄一點:“中文系女生較其他專業的女生更濫情一些,也更風騷一些。”
字裡行間的,都充斥著對文學女青年的批判,當然這篇文章肯定不是真理,但是有一點可能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每個女孩都愛做夢,而文科女生的夢總是更華麗一些,也總是更長一些。
宋曉茶就是個文科女生,她也還在愛做夢的年齡。她曾經幻想過各種各樣的白馬王子出現的方式,分類起來有公主與騎士的,有仙女與天將的,有格格跟天地會總舵主的,也有美女白領和帥哥老總的……而過程從驚天地泣鬼神到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甚至一同殉情化作蝴蝶雙雙飛的那種都有。
但是現實總是特殘酷,宋曉茶的夢做得越完美,對比的現實中的男人就越諸多缺點。
宋曉茶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是完美的,可是她還年輕不是嗎,還有再做幾年夢的權力。等到再過幾年芳華將如金沙般從指縫中漏走的時候,家裡人會著急的給張羅一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不管愛與不愛,只要看著是相配的,就可步入婚姻殿堂,生個孩子,再養育孩子,稀裡糊塗的也就一輩子過去了。
很多女孩不都是這樣的嗎?
再美麗的夢,也終究只是作為青春的華麗點綴罷了。
既然是夢,就終究是會醒的。
所以在宋曉茶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
溫暖的晨曦透過繁密的古樹枝葉縫隙漏下來,就如一粒粒的金色穀子灑滿大地。各種各樣叫不出名字的芬芳花草,在微風中搖曳著身姿,一滴滴晶瑩剔透如珍珠般美麗的露珠還掛在花瓣上,構成最完美的一幅畫卷。
而這幅把天地攬入其中的巨大畫卷中,一個赤裸著胸膛的少年,貓著腰手裡拿著個空礦泉水瓶子,小心翼翼的將花瓣上的露珠蒐集到瓶子裡。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那麼的細心,他的神情是那麼的耐心,卻又那麼的專注。
動作只要稍微大一點或者快一點,露珠就可能會彈飛掉或者落到地上滲入泥土,所以他十分緩慢的把露珠一滴一滴的蒐集到瓶子裡,往往一朵花上只能蒐集到三四滴露珠,而礦泉水瓶裡已經積累了三分之一瓶的露水。
宋曉茶看著那個赤裸上身的少年,不知不覺眼眶溼潤了,像是有什麼在胸口堵著,鼻子酸酸的,讓她呼吸都很困難。
那個少年的襯衣裹在宋曉茶的腿上,包得嚴嚴實實的,這樣寒氣就不會透到骨頭裡。可宋曉茶卻看到那少年在晨風中不時打個冷戰,就在這個瞬間,這個唯美的畫卷已經深深的刻入在了她的心裡。
紀墨偶然一回頭,正看到宋曉茶在發呆似的看著自己,有一米陽光落在她的眉心,平添幾分聖潔的美。
紀墨嘿嘿一笑,有點得意的把手裡的瓶子向宋曉茶一揚:“看,我說過找水很容易的吧!”
宋曉茶的心裡有一種就如海嘯來襲般的衝動,完全忘記倫理、忘記身份、忘記年齡、忘記這天與地的衝動,驅使著她猛地爬起來向紀墨衝了過去。
紀墨一愣,剛剛直起腰來,就見宋曉茶衝動自己面前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紀墨趕緊張開雙臂擺出任其蹂躪的姿態。宋曉茶就像一頭敏捷的小豹子,一下把紀墨撲倒在地上。
嚇得紀墨開口想叫,手裡還要竭力保持著瓶口向上以免一早上的成果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