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
“繼續找,我不相信七弟會死。”
容承安回頭看向林成,他蒼白消瘦的臉上,泛出一絲悵惘:“七弟妹那邊,依舊也沒訊息?”
林成的臉色,卻倏然變的陰鷲起來:“我們在瀾滄的人,蟄伏這麼久,總算是探到了徐晉回的一點訊息,他如今身邊有了一個女人,名字叫徐煙,聽說,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徐晉回對那個徐煙和孩子極好,四少,我很懷疑,徐煙,就是傅胭……”
容承安腳步一頓:“怎麼可能?”
“是啊,我第一個念頭也是,怎麼可能,七少為了她,命都丟了,她卻一轉眼就嫁給了徐晉回,還生了孩子……”
林成冷笑:“可我們的人費盡苦心才拿到她一張照片,不太清楚,也只是半個側臉,可是四少,我只看了一眼,就斷定是她。”
林成將照片遞給容承安,他只看了一眼,果然如林成所說,一眼就能斷定,是她。
“怎麼可能?”
“又有什麼不可能?徐晉回這樣的男人,有女人可以抗拒嗎?”
林成唇角溢位一抹蒼白的笑:“您是沒聽說過徐晉回怎麼寵太太,這樣的男人,想要擄獲一個女人的心,豈不是易如反掌?”
容承安將那照片在掌心攥緊:“我要去瀾滄走一趟。”
林成倏然大驚失色:“四少,您不能去!容家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了!”
“我必須要去,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對不起七弟對我的信賴,我也,對不起我自個兒的心。”
容承安拍了拍林成的肩:“人各有命,生死在天,林成,有的人活著,不是為了自己而活的。”
************
永安,香雪海。
雪下了一夜,漸漸將整個世界堆砌的猶如冰雪之城,可這般冷的天,永安城卻依舊行人如織。
永安西郊,最出名的景緻,香雪海,歸屬永安莊家,莊家傳承百年,是永安出了名的名門望族。
只是莊家傳到這一代,掌家家主卻是莊家的獨女,莊竟如。
她年約三十,未曾婚嫁,父母早亡之後,她孤身一人帶著幼弟,掌管諾大家業,一步一泣血走到今日,硬是用一介女子柔弱身軀,將彼時搖搖欲墜的莊家撐了下來。
莊竟如昔年曾有一個心愛的未婚夫,因著莊家突遭變故,莊竟如不得不撐起家業,立誓終身不嫁,二人黯然分手。
這麼多年,也有無數青年才俊愛慕她,可莊竟如從不曾有過動搖誓言的心思。
直到那一日,江詡將容承僅送到香雪海。
莊竟如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幾乎以為他早已死了。
滿身的血將衣服凝結成痂,身體冰涼,近乎僵硬。
可他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子彈只差不到一厘米,就射穿了他的心臟,莊竟如因著和江詡多年的情分,親自出面請了醫藥世家阮家的四少來給容承僅看傷。
阮家的名頭,在瀾滄和永安的平民之中,甚至蓋過了尚霆和莊家,只因為阮家世代都出名醫,而且阮家家風極正,向來都崇尚醫者仁心,永安當地,甚至還有阮家老爺子的生祠,這可是了不得的讚譽。
容承僅在香雪海昏迷了近一個月,休養了整整三個月,方才漸漸痊癒。
他醒來那一日,江詡讓人送來訊息。
傅胭已嫁給徐晉回為妻,江詡勸他,就此收手,好自為之。
容承僅一整日都沒有出房間,莊竟如十分擔心他,黃昏之時,她去探望。
容承僅託她轉告江詡。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不會收手,不
懂什麼是好自為之,他容承僅只知道,那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親。
江詡再未遣人前來,可香雪海卻也成了軟禁他的禁地。
江詡此舉,已經算是背棄了兄弟情分,背棄了尚霆,他仁至義盡,是決計不可能再給容承僅任何可趁之機。
留他一命,已經是江詡看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上,一時的心軟。
容承僅若能安分守己待在香雪海,江詡決計能保他一生平安順遂,可若他真的不死心,江詡想,他或許總有一日,也會除掉這個禍患。
只是到那時,他或許該擔心的,是怎樣說服莊竟如。
冬日雪大,冷的人恨不得縮在暖氣融融的房間裡,再不踏出一步的好。
可香雪海卻熱鬧起來。
只是那熱鬧,卻也遠遠的被隔絕在了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