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的眼淚緩緩掉下來,她把手從他的手指間抽出,然後抬起來,一耳光搧在了他的臉上。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臉被打的偏在一邊,他就保持著那個可笑的姿勢,許久都沒有動。
傅胭哆嗦的不能自持,手指頭被震盪的幾乎麻木了,她透過淚霧,清晰看到了他的臉上浮出幾道紅色的指痕。
他就保持著那個古怪的姿勢坐著,瞳仁裡沉沉浮著什麼情緒,她看不清楚,他的臉就融在明亮耀眼的光線裡,一點點的模糊了。
“是你讓人教唆的秦鈺吸毒是不是?”
“是你把他害成了這樣子,只為了毀掉他,讓他再也沒辦法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容承僅,你是人嗎?不,你是禽。獸,你禽。獸都不如!”
她終於哭著喊出來,過分的激動,要她整個人顫抖不停,她哭的嘶聲裂肺,要他一瞬間以為,他是回到了她父母慘死的那一天。
他僵硬的轉過身來,只是安靜的看著她。
傅胭怎麼變的這樣陌生?她還是那個他捧在掌心裡疼著護著,沒心沒肺的小姑娘嗎?
“胭胭,你說什麼?”
他開口,聲音沙啞的厲害,他望著她,目光那麼深,彷彿要穿過她,去把那個他心裡的傅胭給找出來。
“容承僅你把秦鈺害成這樣,你把我也殺了吧!你殺了我吧!”
她像是瘋子,狠狠的推著他,捶打著他,手背上的針頭早已在她近乎癲狂的動作裡滾了出來,在那一片雪白的柔嫩上,劃出長長的一道血線。
她卻覺不出疼,她只是不要命了一樣狠狠的捶打著面前那個人,那張臉。
她恨他,恨他就這樣毀掉了她的愛情,毀掉了她心愛的男人。
口腔裡滿是濃重的血腥味,他的眼角,被她的指甲抓出幾道血痕,觸目驚心。
刺痛,讓他漸漸的清醒過來,他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制住她近乎瘋狂的動作。
“傅胭。”
他低低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傅胭漸漸的平靜下來,她掙出自己的手,蜷縮著把臉埋在膝蓋那裡,她低低的嗚咽著,像是一隻陷入絕望的小獸。
又回到了從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變成了萬丈鴻溝。
可他再也不像從前,他的心像是蒙了一層雪,漸漸凍的血液都不會再流動,然後,徹底的變成一片死灰。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她滿是血的手背上,可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轉過身去,安靜的走出了她的病房。
幾分鐘後,有護士敲門進來,手裡端了小小的鋁製托盤,有消毒藥水和紗布。
“容太太,我幫您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傅胭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護士小姐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傷口處理妥當,又包紮好,這才輕輕退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傅胭
忽然抬起頭來,她把纏著紗布的手緩緩的舉起來,舉在眼前。
她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眼窩裡一顆眼淚,慢慢的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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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僅不知自己該去哪裡,他們的家,到處都是她的氣息,他不想回去。
顧維生近期不在郾城,離開的時候,顧維生對他說,他想去看看謝佩儀過的好不好。
方靖之帶著方晴回北京過年了。
而原本,今日是他帶著傅胭飛夏威夷的日子。………題外話………週六加更
☆、第120章 他狠狠推開了那個抱著他的女人。
方靖之帶著方晴回北京過年了。
而原本,今日是他帶著傅胭飛夏威夷的日子。
他驅車,漫無目的的向前開,因著臨近除夕,城市裡依舊很熱鬧,到處都是喜氣盈盈的臉礬。
這世上大多數的人都是幸福的吧,讓人覺得幸福好似很簡單一樣射。
可對他來說,卻怎麼這麼難?
容承僅開車去了公司。
一棟大樓,零星的還有一些燈光,停車場的保安看到他的車子時,嚇了一跳。
容承僅把車鑰匙給他,轉身向大樓走去。
他開了指紋鎖,走進電梯。
頂層他的私人辦公室裡,有他的一個儲藏室。
他摘了大衣,開啟門鎖,隨便拎了幾瓶酒出來。
不再像往日那樣慢條斯理的品嚐,他拎著瓶子,赤腳走到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