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女,老夫二子佳媳也。”
曾紀澤,生於道光十九年,即西曆1839年。妻賀氏,小曾紀澤一年,系前雲貴總督賀長齡之女。婚後一年,賀氏難產而死,乃娶劉蓉之女為繼妻,生子女各三人。
劉暹整張臉都變綠了。
一身大汗的走出曾國藩屋子,到了外面,劉暹再回首看那間屋子,心有餘悸!他是一刻都不想再在周家口待了。
帶上親兵立刻就打馬奔回陳州。
不知道在自己退出房間之後,裡間立刻走出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同齡人。“劼剛!”曾國藩目視這人問道:“有何所感?”
“確是當今之魏文長。桀驁難服,膽大智勇。在父親跟前也能不漏怯色。”曾紀澤,這個曾國藩口中喚作劼剛的人,就是他的二兒子,劉蓉的女婿,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外交家,因協助左宗棠收復伊犁而名垂不朽的曾紀澤。
明明劉蓉的丟官與劉暹的縱賊有直接的關聯,又清楚的知道曾國藩與劉蓉乃是至交密友,劉暹見到如今聲望達到巔峰的曾國藩時,還能保持鎮定,在曾紀澤看來就是絕對的‘桀驁難服,膽大包天’。
而劉暹出道以來屢戰廝殺,頻頻得勝,智勇也是有的。曾紀澤在評價他的時候,除了自己岳父的那句‘今之魏文長’外,就用上了‘桀驁難服,膽大智勇’八個字。
“若非這位劉重兵真的不知岳父大人與我家的關係,驟然間失了顏色,父親要想拿捏住他,就沒這麼容易了。”
曾紀澤想到了岳父對劉暹的評語。魏文長,魏延,那可不就是一定要有個諸葛亮在頂上壓著他的麼。
而視看整個天下,還有誰比自己的父親更有資格當諸葛亮的?
……
每個詳細瞭解劉暹發家經歷的人,都清楚劉暹是個征戰人才。而今日的中國局勢,名將,任哪一個官僚集團都是熱烈歡迎的。
曾紀澤感於湘軍,亦是如此。
……
跑回陳州的劉暹立刻開始整兵,抽掉了向發、陳鏜和陳天柱三部,沿陳州府城淮寧向東,至安徽潁州府城阜陽,三千戰兵配合地方團練和兩千新兵營新兵,佔據蔡河、潁河沿途全部的戰略據點和縣城。
而陳州府城內,劉暹還手握六個大隊加營部加小部炮兵加騎兵營的近六千主力軍。
十月份,同治四年的冬季來臨了。
張宗禹、任化邦進攻老巢雉河集不果,雖然殲滅了英翰部兩千多清軍,但劉銘傳、周盛波部的淮軍,及張曜、宋慶部豫軍和張得勝部皖軍合力援救英翰,捻軍只得再度折返河南。
面對嚴陣以待的劉暹軍,捻軍沒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是走三河尖入汝寧,克上蔡、西平,破郾城,直逼商水。
劉暹不用曾國藩發話,立刻督步騎軍六千餘渡沙河直奔商水而來。這時候劉銘傳軍也追擊了過來,捻軍轉向南下。
因為步隊的存在,捻軍速度並不快。兩劉合兵一路,窮追南下。
西平城,劉暹再度見到了劉銘傳。跟上次相比,被罷免了數月官職的劉銘傳精神反而好過上回。一身的精神抖索,更不是上回劉暹見到的那個滿臉憔悴不振的劉銘傳可比的。
劉暹面上歡迎大笑,內心中則有些可惜。這個原時空歷史上的淮軍首將,臺灣第一任巡撫,他本人很有感覺的歷史名將,看來對滿清還是很忠心的。
否則,一個北京的懲罰,懸而未決到落到實處,又怎麼會讓他從滿懷憂慮到現在的鬥志昂揚呢?
“劉軍門,捻匪有大隊步隊拖累,速度並不快。但張任兩逆手下騎兵驚人,如果我軍只在身後尾綴,很難越過捻匪馬隊的阻截,堵住這些亂匪。”
“省三兄之意是?”
“由劉軍門率部吸引捻匪注意,銘傳帶領所部繞行洪河,轉到汝南境地,攔截其前路,然後你我兩路夾擊,必可大破亂匪——”
第一百一十章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浩浩蕩蕩的兩萬多清軍,很快就只剩下了劉暹六千許步騎。
西平城頭上,望著劉銘傳遠去的軍馬背影,劉暹臉色暮暮的,他身後全部的軍中將領,臉色也都陰沉著。
‘才氣無雙,不居人下’。這是原時空裡主持編纂《清史稿》的趙爾巽對劉銘傳的評價。
這前四字,劉暹還沒感覺。後四字,真是說進劉銘傳的骨子裡了。
這傢伙真的是傲氣。
一個平頭百姓,一個被撤官了的人,就算你還領著銘字營一萬多淮軍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