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兵權麼。只能在馬如龍和彭毓橘中間攪漿糊。但他也對彭毓橘的反擊計劃很不滿意。太過冒險了!
“彭大人,慢慢解釋,把話說清楚,沒有解不開的誤會麼。”
彭毓橘也是一副暴脾氣,如果是當年他早就爆發了。這些年修身養性,脾氣好了很多,涵養厚了很多。這個時候仍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儘量平心靜氣的解釋說:“雲峰兄,我絕沒借刀殺人的意思。而是湘軍器械匱乏,五六千將士配有後膛槍的只有千把人,並且都是新兵。要是叫他們衝在前頭,萬一被秦逆的格林炮【加特林機槍】打的崩潰,牽動陣角,衡陽城都要委矣。到時咱們誰也跑不了。”
“那你還要堅持反擊?你就不會固守待援?兵不行就不要打野戰,這個道理你不懂?你的頂戴是不是搶功勞搶來的?”馬如龍拍著桌子站起來。
彭毓橘聽這話也怒了,呵斥道:“彭某人的官帽子怎麼來的,天下人都知道!現在的情勢擺在眼前,衡陽後路被斷。交通斷絕,就算有援軍也不可能及時趕到!而秦逆。兵鋒剛剛佔領四面關城,立足未穩。工事也未完成,正是咱們發動反擊的好時候!現在天已黑,逆軍大炮無法開火,槍支威力也大大減弱,正是方便咱們夜襲之時。只要集中兵力奪回四關中的一兩個,擊敗逆軍前鋒,挫其銳氣,其軍心必然動搖,衡陽才有一線守住的希望。不然。大家就坐在這裡等死好了!”
彭毓橘從沒想象過上百門大炮全力開火的情形是什麼樣的!但在衡陽,在今天白天,他是見到了。
秦軍以絕對的火力優勢,一個白天橫掃衡陽四面全部的成外陣地,連同東西南北四座關城。
“夜襲個球!夜襲是兵家大忌!虧你還是跟隨曾文正公殺出來的老將。”馬如龍將桌子拍得都快散了架,桌上那盞玻璃油燈也要蹦了起來。
知府鄒蘊琦也連說道:“馬軍門的話有理。我軍現在士氣不高,如何能發動的了夜襲。”
“那你是什麼意思?”彭毓橘兩眼怒視著馬如龍。
“照俺的意思就是頭像!”馬如龍在心裡這麼說道,面上可不敢露出一點風聲跡象來。“俺的意思啊,那就是固守待援!”
彭毓橘輕蔑的看了馬如龍一眼。“如果秦逆在四關站穩腳跟,就憑咱們這點兵馬,衡陽能守兩天就不錯了。根本堅持不到援軍趕來。”白天秦軍的炮火,著實太生猛了。
馬如龍冷笑。“原來你也曉得咱們兵少,就這你還要發動夜襲?”
“正因為兵力不足,所以才需死中求活。趁秦逆立足未穩,殺他一個出其不意。置之死地而後生!”
“砰!”馬如龍再次狠拍了一下桌面。抬手點著彭毓橘的鼻子,罵道:“死中求活?狗屁的死中求活。要死你去死。老子不奉陪!衡陽守不住了,老子還可以突圍。”
這話一說出來,彭毓橘臉上的蔑視就更重了。而衡陽知府鄒蘊琦同志這就急的要痛哭失聲了。“二位少安毋躁,少安毋躁。衡陽位置關鍵,於湘中門戶也,是絕不容有失的啊。”
馬如龍說的突圍,才是他心裡真正的想的事兒。鄒蘊琦、彭毓橘這一刻都是這樣想的。而馬如龍能突圍,彭毓橘一樣能突圍,只有身負守土之責的鄒蘊琦,他跑也是死!只能以衡陽位置關鍵,是湘中門戶,這一點來打動馬如龍和彭毓橘。
但是,又怎麼可能呢!
……
同時間的城外秦軍營地。
趙統正在召集各部營以上的軍官開會,而開會的主體不是明天該怎麼打下衡陽府城,而是商討他手頭的這份降書的真實與否。
今天在秦軍進攻北關的時候,守軍中被俘的一個清軍軍官自說自己叫馬雲濤,是湖南提督馬如龍的侄子,有大事要見秦軍的最高統帥——趙統。
不過馬雲濤太看得起自己了。幾個秦軍士兵一擁而上,把他身上仔仔細細搜了一個遍,這份降書很快就被摸了出來。趙統是先看了這份留名馬如龍的降書以後,才接見的馬雲濤。
“旅座。馬如龍乃是個huihui,並沒有深厚的根基,老家建水更已經在我軍掌控之中,要說他想投降,到未嘗不會是真的。
只是衡陽城於我軍乃是甕中之鱉,馬如龍即使反水也無大益。到不若咱們撒開一條縫隙,讓馬如龍帶著彭毓橘逃出衡陽。日後……”
手下一個營長提出了這樣的意見。
趙統感覺眼前一亮,是個好主意。這樣不僅可以在長沙深深地埋下一根刺,如果馬如龍是真心投降的話。還能真正的辨認一下馬如龍是否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