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覺得後背一陣發麻,身子不自覺的往邊上挪了挪,手也往自己脖子下摸了一下,以前家裡人給我求的護身符還在,應該就沒有事兒。
我心裡總算有了點兒安慰。後來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夢遊,把鏡子給拿進屋了?以前,我還真就夢遊過幾回,把高中跟我一塊兒住校的幾個哥們嚇得夠嗆,會不會是又犯病了?
我乾脆直接跑醫院做了個檢查,回來之後又跑到附近的大學,找了個認識的學生,扔給他兩包煙,讓他幫我寫篇鬼故事,才按照僱主的要求,跟蹤他老婆去了。等我忙活完又是後半夜了,我習慣性的到樓下小吃部點了一碗麵條。
等麵條端上來,我就看見碗裡飄著一層灰沫子,我當時火氣就上來了:“二禿子,你給我過來!誰讓你往我碗裡放的胡椒粉?”
二禿子過來一看,臉色馬上就變了,連忙跟我說:“馬上給你換一碗。”
等他把第二碗麵條再端上來時,碗裡還是有一層胡椒粉。這回沒等我說話,二禿子就把筷子塞我手裡了:“我袖子沾了胡椒粉,對不住。就剩一碗麵條了,這碗算我請,你吃完趕緊回去歇著。”
我往他袖子上看了一眼之後,一按桌子站了起來,掐著二禿子的脖子,把他給頂到牆上;右手往背後一伸,拽出一把匕首,直接把刀尖頂在了二禿子下巴上:“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說清楚!要不然,別怪我這刀子不認人!”
我從幹上這行之後,就一直在二禿子的麵館吃飯,跟他也熟,他一撅尾巴,拉幾個糞蛋兒,我一清二楚。他來這一套肯定有事兒。
二禿子臉色當時就白了。他知道,我幹活兒的時候,只要拔刀了,那就是要玩命;當時就咬了咬牙,把事情給我說了一遍。
他說,我們那一片租房子的,都是早出晚歸的人,甚至是晚上才出去的人,二禿子掙的就是通宵的錢。他幹了三十年夜店,怪事兒見了不少,其中就包括飯裡無緣無故出香灰的事兒。
飯裡出香灰,那是有鬼跟人換飯吃。這種飯不用多,最多吃上七回,吃飯的人也就沒命了。他親身遇上的就有三個,我這是第四回。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二禿子從後廚出來,兩隻手就一直捧著碗,動都沒動。碗裡的香灰要不是他放的,那就肯定是碗落桌子上的時候才出來的玩意兒。
可是這屋裡就只有我們倆啊!
二禿子正說話的工夫,眼珠突然盯著飯碗不動了。我回頭一看,桌子上那碗湯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湯幹了,就剩下一碗蓋了香灰的麵條。
第一二三章開靈竅
一大碗麵湯子就在兩個大活人眼皮底下沒了,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當時就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往二禿子身上看了過去。
二禿子臉色白得跟紙差不多:“李哥,你趕緊走吧……快走!找個廟,找個道觀住下,說不定還有活路。快點兒走!”
我長這麼大。頭一回感覺六神無主。連想都沒想,順著二禿子的話跑回了家裡。我剛走到電腦邊上,腦袋裡忽然閃了一下:別是我七月十五去拍火堆子惹上事兒了吧?
我開啟電腦一看,昨天晚上p的照片還在。可是照片上的火堆子卻沒了,整條道上就剩下兩排燒完的紙灰,灰沫裡還隱隱約約帶著沒燒盡的火星。那個白衣女人還是蹲在紙灰邊上,斜著眼睛往我這邊看,嘴角卻不知道怎麼揚了起來,好像是在那兒嘿嘿冷笑。
我立刻懵了,除了想把照片關上,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可我拿著滑鼠連點了幾下,那照片就是關不上。最後,我一把拔了電源,才算把電腦閉了。可是那女人的眼睛,卻一直在我眼前晃盪,不想都不行。
我好不容易把煙翻出來。抽了兩口才算緩過神來。出租屋裡就我自己,想找個人商量一下都不行,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想到了那個網群。說不定那幫小屁孩兒真能幫上我?
我趕緊翻出手機來,給秦濤打了個電話。秦濤是我同行。就住我樓上,他乾的是專門入侵人家電腦的活兒。我前幾天讓他想辦法盜個號,看看能不能進“無碑墓”。我估摸著按他的水平,現在應該弄得差不多了。
秦濤在電話裡就跟我說了三個字:“過來吧。”
我當時也沒注意到秦濤的語氣不對,出門就上了樓。等我推開門一看,秦濤側著腦袋,臉朝裡趴在鍵盤上,兩隻手蜷著指尖垂在身邊,電話就落在他腳底下……那他媽是死人的姿勢啊!
“秦濤!”我一邊喊他,一邊抽出匕首掐在手裡,往他身邊走。等我繞到秦濤身邊才看見,秦濤的眼睛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