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灘,以7000元價格買下了這塊石頭,以18萬元價格賣到桂林,並把全家遷到桂林市定居,但他對奇石的來歷守口如瓶。這塊石頭被公認為第一塊被挖掘的大化彩玉石。
臺灣商人李泰龍一直想打聽出這塊石頭的起源地,他在柳州奇石市場按圖索驥,發現了類似質地很硬、玉化好的小石頭,聽說是在巖灘河邊撿的,便立刻花錢包了艘船,沿紅水河逆水而上,果然發現河灘上有不少類似的石頭,摸不清河底的情況,便從來賓請了幾位潛水員過來,租了一隻當地的船,下水打撈。
潛水員發現水下有不少好石頭,留了個心眼,串通船老大統一口徑,臺商失望而歸後,他們成為最早下水打撈奇石的從業者。
當然,最早發家的人不承認這種說法,說是臺灣人運氣不好,一連五六天都沒見到一塊石頭。等臺灣人灰心放棄後,是他們自己還想再試一試,第七天下午,臨近五時,在水下25米深處的河岸探摸時,踩著岩石上的青苔,滑了一下,就這一滑,發現了石頭,他用水下手電筒一照,發現這塊石頭色彩不同,有花紋。他把這塊石頭抱上岸來,大家一擁而上,就是它了,跟韋振剛得的那塊石頭是一樣的色彩。大家高興極了,接著又再次下水,就在同一個地方,又撈上幾塊同樣的石頭。這一夜,大家興奮得睡不著覺,十分高興,腦子裡想的就是,這回發大財了。
他們總結出了經驗,為什麼他們幾天來沒有探摸到這種石頭,主要是這段河水比較湍急,河底下河床岸邊這些石頭億萬年來都是被泥沙長期覆蓋,並不是出露的,有的泥沙厚度達十多米,所以找不到,在岸邊河床中,因為水流比較急,泥沙覆蓋淺,容易出露;另一個原因是接近壩址這個地方往下1~3裡,兩岸高山狹谷,河床深切,河道是上面窄,河底下面寬,加上兩岸溶洞多,近1000米長的河床下就有十多個溶洞,這些溶洞經探測,有的深數十米,由於溶洞多,水流急,水流到這裡就形成渦流,所以水面上有一個接一個的漩渦,稍不小心,就會被漩渦捲走。
不過用最快速度掘得第一桶金的人還不是船家和水手,二道販子掙錢更快。在船上花一兩千買到的石頭,帶到柳州一轉手,居然可以賣到二三十萬。巖灘鎮的第一批樓房就是這麼蓋起來的。第一批暴發戶們買了車,配了大哥大,船老大又不停地更新打撈裝置,給打撈船升級換代。
而藍家也是趁著這股風潮,在宅基地上起了樓房,做起了旅館生意。當時藍家山還在讀書,早已把自己當成城裡人了,別說回鎮上老家,就是縣裡的旅社,也是逢年過節才回來打一轉。哪裡知道這裡人掙錢掙得這麼爽。
藍家山後悔地咬自己舌頭,但保不準,新一波的機會已經洶湧而來,守在這裡總是沒錯的,總比待在單位拿工資強。
徐微微臉上一直有點殘存的怒氣,也許不是因為她哥哥的原因,她本來就那樣也不一定,也說不定這是一種自我保護。
她就像藍家山在讀書時,班裡那種獨來獨往,雖然學習不錯,但各方面都不拔尖的女同學,一旦你侵犯了她們的地盤,她們就和你沒完。
即使不再以“受害者家屬”的眼光來看待她,這個年輕女人也是毫無魅力可言,她看上去幹巴巴的。她的女性魅力被她那凌厲的眼神所消解,不過,作為記者,她夠專業,也夠犀利,而且夠無情。
她制訂了一份採訪計劃,每天拉著攝影師在鎮上跑。有些他們可以透過正規渠道獲得採訪資料,如派出所幹警及村民、鎮村幹部,被告躲著不見人,他們就從周邊的同行、鄰居中下手。
藍家山看她的採訪資料,她問受害者妹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哥哥死了,我哥哥也死了,他們都死在巖灘。我哥哥是意外,你哥哥他做水手,這麼危險的職業,你難道沒有心理準備嗎?”
她看上去像是一個毫無同情心的女人,面對躲藏的被告,她更是經過多天的圍追堵截,追著他上了天台。
徐微微說:“你要是從這裡跳下去,我就保證不再糾纏你。”
肇事者答:“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沒有錢,就是這棟房子,這條船。如果他妹妹能開,就讓她開吧。”
徐微微滿意了:“要的就是你這幾句話,你早跟我說不就完了。”
也許,在某些時候,記者就需要這種冷酷無情的特質吧。
到了怎麼也躲不過去的時候,藍家山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徐微微來找黑仔。
黑仔正在房間裡給一個光屁股的小男孩畫素描,估計他早已聽到過關於她的傳聞,再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