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交’戰,主將已亡,西營的人馬就已經有些膽寒了,韓家軍帶給人的壓力太過巨大了,他們好像來自洪荒的殺神,冰冷嗜血。
與這樣一支看上去便殺氣十足的軍隊廝殺,需要極大的勇氣。
若是在晴天白日,馬超的兵馬興許還能生出誓死一戰的勇氣,然而,在這幽暗的夜晚,接二連三的襲擊早已經嚇跑了他們的膽子,一時之間,他們沒有一人向前。
當閻行又殺了一名牙將之後,正前方的馬家軍“啊”地一聲轉身就逃了,直面殺神,需要極大的勇氣。
有了帶頭的,殘存的兵馬沒多久就跑了個‘精’光。
馬超這時候也接到了大營被攻破的訊息,他又驚又怒,急道:“去找馬休,如果韓遂沒有伏兵,讓他即刻引兵來援,今夜我要盡殲來犯之敵!”
“喏!”
夜已深沉,以西營為中心,方圓三四里內人聲鼎沸,殺聲震天。
火光沖天而起,西營的人馬潰不成軍,閻行步步緊‘逼’。
一千名韓軍‘精’銳大殺特殺,他們緊隨著閻行的腳步,殺的馬超的兵馬狼奔犬突、鬼哭狼嚎。
對於閻行來說,與其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出城的兵馬太少,不可能對馬超的主力造成什麼威脅。
但是,如果集中兵力圍殺一部,倒是有可能取得不小的戰果。
又過了約莫有半柱香的功夫,馬超終於來了。
閻行在火光中太過顯眼,馬超只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閻行,受死!”
閻行獰笑一聲,應道:“馬兒,你卻是來晚了”。
馬超拍馬直取閻行,然而,兩者之間相距數十步,期間俱是‘混’雜在一起的軍卒。
如果全是韓家軍,馬超早就一併打殺了,偏偏裡面還‘混’雜著自己一方的人馬,這讓他滿腔怒火無從發洩,只得大聲咆哮,“馬孟起在此,要命的閃開!”
閻行打了個呼哨,他奪了一匹戰馬,嘴裡道:“兒郎們,撤乎!”
閻行可不是傻子,既然馬超已經來了,那麼,此次夜襲便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與其貪戀戰果,倒不如即刻退卻。
再者,閻行腹部受傷,早已經血染征衣,他知道,自己難以像白日那般廝殺了。
閻行要逃?
馬超聞言大怒,對方在西營燒殺劫掠,如果就讓他這麼走了,往後自己如何在軍中立足?
“閻行,休走!”
閻行不屑一顧,“這營地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待如何?”
馬超怒氣勃發,他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是拔槍狂掃。
“噗噗噗”,動作慢些的軍卒全被掃開。
只是,閻行已經拔馬狂奔,沒有半分留戀的樣子,而韓家軍卻有兩百名死士留了下來。
原本按照計劃,馬超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閻行的人頭,誰曾想,計劃出現了偏差,閻行竟然要溜。
此時,最後留下的兩百名死士悍不畏死,即便他們人數不戰優勢,可是,他們的意志力卻頑強的很。
馬超悍勇無敵,如果是其他兵馬,早已經落荒而逃,可是,死士們就不同了,他們招招狠辣,俱是敵我俱傷的招數,饒是馬超勇不可擋,一時之間也難以脫身。
馬超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以一人之力擋住了三人合擊,每當一個倒下,後頭立馬就會有第二個人補上空檔,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擋住馬超,不讓其解脫出去,威脅到後頭的兵馬。
馬超身前已經倒下了二十具屍首,然而,死士依舊前仆後繼,沒有一絲懼‘色’。
被人糾纏了這麼久,馬超早已經又急又怒,他可不想日後被人嘲笑。
今夜韓遂有可能出城,這是早有防備的事情,原本應該將其一網打盡,可是,半途卻出了變故。
再耽擱下去閻行可就真的走了!
“鏗鏗”,金鐵‘交’鳴聲響起,馬超的長槍又一次被對方二人合力擋了下來,惱羞成怒的馬超驀然發力,他飛起一腳,踹飛了其中的一名死士,然後手中長槍陡然變向,刺在了一名死士的腦袋上。
只聽得噗哧一聲,大好頭顱從中炸開,紅的白的噴濺而出。
一下子解決了兩名敵手,馬超只覺得眼前陡然變得開闊起來,他嘿然冷笑,打馬衝下了下一個對手。
韓六咬緊牙關,奮力阻擋,他是韓遂一手養大的孤兒,連姓氏都是韓遂給的。
今日,就算為韓遂戰死,韓六也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