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城頭一陣躁動,能有如此威儀的來姓將領,整個河東屈指可數。
城下廝殺正急,饒是林豐喊破了嗓子,依舊沒有人停下。
裴基學乖了,他躲到陣後,再也不敢上前廝殺,只是不停加大了懸賞的力度:“殺,殺了這幫賊子,每人賞錢百文!”
澠池的兵勇聽罷精神大振,裴基吝嗇慣了,能得他百文賞錢這可是百年難遇的事情。
臧霸麾下倒是嗤之以鼻,區區一百文而已,要知道,在青州李賢麾下,一個頭顱可以得錢三百,那才是真正的爽快。
眼下,臧霸雖然降了曹操,可是,眾人對青州還是頗有懷念。
城門口只有三丈,只能容納幾十名兵丁的衝擊,這樣一來,鏖戰雙方的戰鬥始終限制在一個極小的範圍。
“廢物!”
裴基看得破口大罵,他正要讓人到城頭拋擲滾木擂石,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城外來了一群人馬,看那大纛,應該是曹公來了。”
“什麼?曹公?”裴基身形巨震,完了,竟然是曹操,怎麼辦,要是讓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怕是裴氏都保不住自己。
“快,收兵,快鳴金收兵,讓他們停下來”,驚恐之下,裴基終於下達了收兵的命令。
可急切之間哪裡去找金鑼?況且城門口已經被自家的人馬擠的的死死的,水潑不進,又哪裡聽得到傳令?
臧霸也得到了後頭有大股人馬趕到的訊息,只要不是賊寇就好。
若是兩方人馬混戰的時候被流寇趁機佔了城池,那即便是臧霸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斗大的“曹”字大旗迎風飄揚,兗州牧幾個大字清晰可見,是曹操!臧霸心頭頓時一片雪亮!
噠噠噠,沉重的馬蹄聲拍打在地面上,濺起了一片塵土。
午時三刻,正是陽氣正盛的時候。
一匹高大健壯的黑色駿馬之上馱著個黑臉男子,這漢子身著輕甲,腰胯玄色長劍,隔著老遠就聽他大聲斥罵:“澠池城外怎麼有這麼多人?城中縣尉是誰?”
裨將不假思索地回稟道:“使君,是裴基”。
這時候,一騎打馬狂奔,遠遠地急報道:“使君,前方城門處發生激戰。”
曹操皺起眉頭,道:“可探清是何方人馬?”
“看旗幟雙方人馬都是我方人馬,只是不知為何戰到了一處”
曹操驚疑不定:“來人吶,隨我去瞧瞧”。
“喏!”
須臾,曹操一鞭子抽在馬臀上,駿馬吃痛,當即揚起四蹄,一路狂奔。
幾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曹操的騎軍先行,步軍大部緊隨其後。
黑壓壓的騎軍彷彿席捲而來的怒潮,馬蹄巨大的撞擊聲好像雷鳴一般,城門口激戰的雙方下意識地停止了廝殺。
“車騎將軍、兗州牧到!”
尚未近身,曹操身邊的裨將便大喝出聲,頓時引得人人側目。
“前方是何方人馬,為何與守軍廝殺,領軍者姓甚名誰,快快報上名來”
臧霸示意鄉勇讓開道路,他打馬行到後陣,在距離曹操不過數步遠的翻身下馬,“末將臧霸,奉詔運糧至此,本想入城休整,誰知道卻被縣尉所阻,言語間起了衝突,那裴基便揮軍攻打我部,還請使君明察秋毫。”
曹操這時候也看清了臧霸的模樣,竟然還是故人,他揚起馬鞭,道:“奉詔討賊本是本份,可與守軍起了衝突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左右,給我拿下!”
臧霸的數千兵卒一陣躁動,雖說礙於曹操的聲威,一時沒人敢於上前護衛,可佇列間還是傳來陣陣的拔刀出鞘聲。
臧霸連連揮手,制止了兵勇的動作,他回首對親將吩咐道:“看好人馬,不要讓人鑽了空子。”
說罷,臧霸邁步向前,束手就擒。
曹操不置可否,不管誰是誰非,單是臧霸的這番膽色就只得稱讚,他把馬鞭一指,又向城門口喝道:“去把澠池縣尉給我拿下!”
裴基一陣掙扎,“我是河東裴氏子弟,你們捆我作甚?”
“沒卵/子的貨,還他孃的裴氏子弟,使君要見你”,曹操的兵丁根本不買裴氏的賬。
裴基一路掙扎著被帶到了曹操面前。
紅腫的面頰、散亂的髮髻、褶皺的官袍,觸目的種種讓曹操對裴基的印象差到了基礎,他道:“把這二人一道捆了,待會兒我要好生審問。”
“喏!”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