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羅必須死,這些奴寇也絕不能輕饒,屠我大漢百姓,千刀萬剮也難解其罪孽”
劉協深以為然:“這些狼心狗肺的賊子,全都宰了吧”。
為了引‘誘’於夫羅,荏縣城中只有背矛軍以及李賢的親衛營,兩軍合計不過九千人。
荏縣地處腹地,城防很是簡陋。
護城河早已乾涸,便是城牆都顯得破敗不已。
數千名民夫忙了許久才重新引來河水,只是時間倉促,城牆未能完全修繕完畢。
連同民夫在內,滿打滿算不過萬餘人。
背矛士雖然‘精’銳,李賢也早有準備,但是,於夫羅可有萬餘‘精’騎呀
徐幹一言不發,他不認同李賢這般冒險的行徑。
若是荏縣為匈奴所破,李賢、劉協失手被擒,那才是天大的禍事!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才是徐幹的處世之道。
可是,李賢向來一言九鼎,他以天子為餌,為的就是將於夫羅一網打盡。
胡庸守軍寨,固然可以最大程度上殺傷匈奴,但是,卻也有可能壞了李賢的大計。
如果於夫羅知難而退,那李賢才是真的前功盡棄了。
沿途間,死在匈奴兵鋒之下的無辜百姓早已經有數千人,李賢絕不能容忍任何意外發生。
“轟隆隆”,城‘門’重重關閉,逃竄而來的鄉民盡數入城。
恰在此時,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
塵煙遮天蔽日,在視野的盡頭,一群身著皮甲的騎卒策馬狂奔,正是於夫羅的前鋒。
“嗚嗚嗚”,低沉的牛角號聲響起,越來越多的匈奴人出現了。
饒是李賢見慣了大陣仗,也不禁為匈奴人的陣勢暗自驚歎。
不愧是與大漢朝糾葛了數百年的遊牧民族,確實有一套!
不多久,於夫羅便親臨荏縣城下。
“匈奴大單于欒提於夫羅問候大漢天子,不知天子可在城中?”
劉協久經深宮,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匈奴人。
城下,股股羶腥味撲鼻而來,馬背上的匈奴人凶神惡煞,看上去便絕非良善。
世上怎會有如此醜陋之人?
劉協又驚又怕,有心避而不答,但是,當著守軍的面,劉協又不想墜了天子的威風,便在這時候,李賢向其低聲說道:“陛下儘可斥其不守臣屬之道,於夫羅奈何不得陛下!”
得了李賢的提醒,劉協方才朗聲喝道:“於夫羅,你不過是區區右賢王,安敢自稱單于?孤憐憫你族人窮弊,准許爾等滯留豫州,誰曾想,爾等竟然肆意妄為,屠戮百姓,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實在是可惡至極!”
一番話戳到了於夫羅的痛楚。
於夫羅真不是單于!
事情還要從數年前說起,當年,於夫羅的父親羌渠被殺之後,於夫羅的哥哥須卜骨都侯被立為單于,於夫羅試圖藉助漢庭之力奪回單于之位,可是漢庭卻漠不關心,無奈之下,於夫羅只得留在中原,為漢庭效力。
須卜骨都侯死後,單于之位閒置多年,於夫羅一直未能如願。
屬於自己的東西,歷盡千辛萬苦卻未能得到,造成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漢庭!
若是漢庭多多助力,單于之位早就是囊中之物了,須卜骨都侯算什麼東西?
希望太大,失望也就越大,於夫羅認為,是漢庭不義在先!
這一次,抓捕劉協,就有為自己出氣的原因!
於夫羅沒想到,劉協一句話就讓他七竅生煙。
小小的荏縣,萬餘‘精’騎定可一攻而破,破城之後,一定要除掉心頭的那口惡氣!
於夫羅強忍住怒意,嘴裡道:“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一炷香之後,若不開‘門’投降,我便攻城了”。
李賢不以為意:“投降?白日做夢,你若敢來,李某隨時跪”。
“你便是李賢?”
“不錯,正是某家”
“世間傳言,青州軍冠絕天下,數日間,據我所見,青州軍不過寥寥!”
胡庸勃然大怒:“好個賊子,他日定取你狗頭!”
於夫羅置若罔聞。
沒有到達荏縣的時候,一切都是未知數。
劉協有沒有逃掉?荏縣的城防如何?城內守軍有多少人?
現在,親眼所見,於夫羅當即鬆了一口氣。
荏縣的城防超乎尋常的簡陋,只要付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