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跟四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四輪巨石輪番轟擊,再壯實的城‘門’也有倒塌的那一刻,可是,一架投石機,顯然有些力有不怠。
“讓他們加快速度,城‘門’眼瞅著就要碎了,千萬不能給守軍喘息之機”
“喏!”
在袁紹的催促下,袁軍加快了填河的速度。
運送土袋的男丁多數是臨近的民夫,他們拿了賣命錢,只能捨生忘死。
。。。
第五百五十六章雙管齊下
亂世來臨,人命賤如狗。
民夫也好,軍卒也罷,他們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的馬前卒,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青州軍強攻澤幕城得手之後,臨近的冀州百姓舍家棄業,要麼躲入深山,要麼進入大城暫避風頭。
數年來,青州軍清剿黃巾賺取了不錯的名頭,可是,誰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萬一青州軍將貪婪嗜殺,那時候,倒黴的就不只是一個人了。
於是乎,等到冀州軍南下的時候,方圓數十里範圍裡只剩下寥寥幾個鄉堡,除此之外,再無人煙。
不過,這卻也難不到袁紹。
一紙軍令,當即集齊五萬民夫。
大軍出征,離不開民夫隨行。
民夫沒有武器,不能上陣廝殺,不過,他們卻可以運送糧秣,填充護城河。
此番,澤幕城下,萬餘民夫揹負著成袋的泥土來回奔走。
城頭,箭雨呼嘯而來,民夫沒有甲冑,手中只有簡易的藤牌。
藤牌無法護住全身,不長的路上,到處都是民夫的屍首
對於袁紹而言,只要死的不是冀州精銳,那就無所謂。
雙方的弓手玩了命地拉弓,民夫沒有退路,只能埋頭前衝。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城河在肉眼可見的速度裡消失了。
袁紹當即立斷:“張,接下來看你的了”。
張咬緊牙關,大聲應諾:“使君瞧好便是”。
接下來,在密集的箭雨中,大隊大隊幽州銳士一路疾行。熱門
厚重的甲冑為軍卒帶來了絕佳的防護力,箭矢擊打在甲冑上,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響,卻很難傷害到著甲的銳士。
一時之間,幽州軍士氣大盛。
將箭矢的威脅降到最低之後,蓄勢以待的幽州軍隨時可以衝到城下。
不過,再堅硬的盔甲也不可能完全杜絕死亡。
總會有刁鑽的箭矢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破甲而入,軍卒都是**凡胎,傷亡在所難免。
然而,與即將取得的戰果相比,些許折損,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袁紹屏住呼吸,前鋒已過護城河,即將抵達城下,適才,他已經下令,大軍強攻城門。
成敗在此一舉!
能否破門而入,直接干係到大軍的下一步行動。
投石機已經指望不上了,就在銳士衝鋒之前,青州軍的床弩毀掉了最後一架投石機。
沒了超遠端武器,袁紹只能寄希望於自家兵馬。
“傳我軍令,先入澤幕城者,賞錢百貫!”
前所未有的重賞,幽州軍聞聽之後頓時覺得衝勁十足。
高大的澤幕城,千瘡百孔的城門在幽州軍眼中都是沉甸甸的銀錢。
衝上去,這些都是自己的!
一時之間,幽州軍捨生忘死,完全不懼死傷。
從高處望去,下方盡是黑壓壓的敵卒,他們宛若螞蟻一般,一個接一個,密密麻麻。
太史慈見罷不驚反喜,他正色道:“短矛手何在?”
話音剛落,便有五百名背矛士大聲應諾:“背矛士在此!”
“城下,自由投擲!”
“喏!”
張麾下有多半人馬都是老卒,他們隨著袁紹南征北戰,有著豐富的廝殺經驗。
在眾人想來,城下數十步,這是守軍的防禦死角,弓手威脅不到,滾木石又鞭長莫及,因而,袁軍先鋒都將此處當成了休息整隊的地點。
誰曾想,就在大隊人馬略作停頓的當口兒,數百根短矛從天而降。
“豎盾!”
“快躲!”
驚呼聲此起彼伏,幽州軍雖有察覺,卻低估了短矛的殺傷力。
青州軍的背矛士卯足了力氣,誓要大開殺戒。
“噗噗噗”,箭矢穿不透的甲冑面對從天而降的短矛宛若紙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