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觀主”
離開‘玉’華觀之後,相梁忍不住抱怨起來:“使君怎知那熱水有沒有毒?萬一老道打算謀害你,那又該如何是好?”
李賢伸出衣袖,只見上面溼意盎然,當下大笑道:“我壓根就沒喝下去”。
相梁深深吁了口氣,再不多言。
回到大營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著人提來路上報信的文言之後,李賢便立在屋內,閉目思量。
文言說陳登與‘玉’華觀的道人有勾結,現在妙相道卻主動把賊人‘交’了出來,究竟是文言聽岔了呢,還是他另有目的?
答案顯而易見,不多時,在兩位臂大腰圓的軍士護衛下,文言出現在了大帳內。
利落的跪倒在地,他諂媚的說道“使君可曾抓住了賊人?”
李賢微微頜首,問道“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
文言環顧左右,忽然鄭重其事的說道“此時事關重大,還請使君屏退左右。”
李賢揮揮手,讓軍士退下,只在身邊留著一員親衛,“說罷,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文言隱秘的掃了那‘侍’衛一眼,膝行數步,嘴裡道“小人知道府中誰為內應”。
內應?
李賢佯裝不知,問道“他是何人?又在何處?”
文言身子微微一抖,又往前靠了靠,忽然他‘露’齒一笑,嘴裡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原本跪倒在地的文言雙手擊地,身子猶若大鵬展翅,兇狠地往李賢撲來。
原來這廝為了擊殺李賢他竟然偽裝成報信的僕從,想必‘玉’華觀中的那些假道士也是與他的一夥的了。
心‘性’隱忍、膽大心細,若是不除,只怕日後寢食難安。
電光火時間,文言距離李賢已經不足三步,這個距離,李賢甚至都可以聞到對方粗重的呼吸。
帳內沒有人阻攔他的去路,就連李賢身後的親衛來不及做出阻擋的動作。
文言沒有攜帶任何兵器,按照他扮演的身份,一旦有了兵刃反而是畫蛇添足,武藝到了他這個地步,一雙手,兩條‘腿’,甚至一張嘴都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
李賢身穿的內甲興許可以擋住刀砍箭刺,但卻一定擋不住對方對咽喉要害的襲擊。
文言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猙獰,勁風撲面而來,他就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狼,目光是那樣的猙獰,手上所帶的力道是那樣的大,就連四周的燈火都被這勁風帶的微微搖曳。
李賢卻沒有動,面上也沒有‘露’出絲毫驚訝恐慌的神‘色’,這讓文言大仇得報即將得報的快感度大幅降低。
事實上,以李賢的身手,即便他躲起來,也很難逃出文言的攻擊範圍。對方在一躍而起的剎那,已經把帳內的所有方位都封的死死的。
“受死!”死字一出,文言眼中‘精’光四‘射’,他彷彿看到李賢被他捏爆喉嚨的場面。
籌劃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刻。
只有鮮血,只有李賢的鮮血才能洗刷他對李家的恥辱,好了,一切都要結束了。
文言的心神有了一丁點的放鬆,在無限接近成功的剎那,他終究還是大意了。
“嗡嗡”兩道一閃而逝的黑影兇狠而‘精’準的命中了文言,其中攜帶的巨大力道竟然把文言帶的暴退數步。
不對,準確的說,文言是被黑影攜帶的力道拋了出去。
淡定的‘露’出袖中的弩箭,李賢拍了拍手,屋外很快衝進數名嚴陣以待的軍士。
即便是刀刃臨身,文言卻還是不甘的怒吼道“你早就發現了?”
李賢不屑的笑了笑,居高臨下的說道“從你路邊報信的那一剎那,我就起了疑心,而且,你不覺得自己的手實在不像一雙僕人的手嗎?”
文言顫抖的將一隻手舉到眼前,張嘴噴出一口血霧,他慘笑道“可笑我還自詡智計百出,卻不曾想栽到了你的手中。手,僕人就不能有這麼一雙手麼?不過,李賢,你莫要得意,這世上總有人要取你狗命!”
猶如詛咒一般,不死不休幾個字不斷的縈繞在李賢耳畔。
真是好生聒噪,李賢揮揮手,“拖出去,餵狗!”
文言似乎知道絕無倖免的道理,在威脅過後很快便咬舌自盡。
“李家?老虎不發威都當我是病貓呀”,李賢自言自語。
袖中的弩箭,是匠工營為李賢量身定做的,正是因為有了它,李賢才敢於斥退軍士。
數寸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