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天所賜,不敢辭,太史慈可不想放過這機會。
不過,在這之前,須得搞清楚扶羅韓騎軍所在的位置。
渾源城池險要,兩面環山,一處傍水,只有西‘門’可供出入。
渾源城的沙盤就在大帳的木盒之中,太史慈緊緊地盯著,好半晌之後,他才嘆了口氣,使人把幾員將領盡數喚來,徐盛、張飛也在邀請之列。
擊敗袁氏兄弟之後,太史慈雖然沒有把各個城池的將官換成心腹,可他還是使人把各地的地形繪製了出來。
每到一地,必先繪其地圖,這是李賢一直要求的事情。
此時,太史慈傳召,眾人不敢怠慢,他們放下手頭的事宜,盡數來到中軍大帳。
守護在外頭的親衛持劍而立,營帳十步之內全部清理了出來,這是防止‘奸’細探聽。
帳內,太史慈與徐盛的目光深深地陷入到了沙盤之中,渾源城的地勢超乎尋常的險要,強攻的話,勢必要損失慘重。
不能強攻,自然只能智取,可怎麼個智取法,這就耗人心神了。
太史慈很有耐心,他知道所謂靈光一閃,計如泉湧的說法都只是小說家之言,真正的計策哪一個不是苦思冥想出來的?
等待,在某種意義上是勝利的必由之路。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盛開口說道:“鮮卑人數雖多,卻不擅守城,只要耗其心神,定可勝之!”
太史慈微微頜首:“不錯,鮮卑人的長處在於野戰,如今他們蜷縮於城中,明面上是集中了實力,可實際上,卻也暴‘露’出了他們的缺點”。
說罷,徐盛與太史慈相視一笑。
當天夜裡,渾源城外鑼鼓喧天,鬨鬧了一夜。
鮮卑人驚恐不安,幾乎人人難眠。
等到天亮之時,張揚終於明白,一切不過是青州軍的疑兵之計。
該死!
鮮卑駐城而守,‘精’銳在外尋覓戰機,這是張揚與扶羅韓商議之後作出的決斷。
本來想“請君入甕”,誰知道卻成了“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青州軍實在是太狡詐了,城內的鮮卑人徹夜難眠,可是,城外的青州軍卻睡的香甜無比。
經過一夜的休整,青州軍消耗在路途中的體力漸漸恢復過來,他們重新變得生龍活虎。
日頭剛剛升起的時候,負責炊事的軍卒們便架起了數百個陶罐。
陶罐下熊熊的火焰在上下翻飛,沒多久,撲鼻的‘肉’香便瀰漫開來。
城頭的鮮卑人狠狠地嗅了口香氣,接著,肚子咕咕咕地叫嚷起來,他們的伙食可沒有這麼豐富,即便打劫了不少村落,可由於鮮卑人龐大的基數,糧秣‘肉’食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別說奢侈的‘浪’費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如何填飽肚子都會成為一個難點。
昨夜裡,一夜無眠的部眾盡數被輪換下去,換上了沒有守城的部眾,人數多就是有這麼一條好處,就算‘精’銳疲憊不堪,可還是有足夠的人手去替換他們。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青州軍終於用完了早飯。
對於城頭的鮮卑人而言,這一盞茶的時間卻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青州軍‘誘’人的食物對於鮮卑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煎熬。
憑什麼人家大口吃‘肉’,大口喝湯,他們這些鮮卑人卻要挨餓受凍,只能啃些麵餅,喝些米粥?
張揚也想讓麾下酒‘肉’管夠,可渾源城內物資實在是匱乏的很,讓他生出一股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
“該死的‘混’賬,等破了你的大軍,一定讓你餓上三天三夜!”
張揚嚥了口唾液,只得暗自發狠。
城外,青州軍食飽喝足,大開營‘門’。
沒多久,只見千餘軍卒在一名黑廝將領的統帥下直剌剌地往城‘門’而來。
攻城?不像呀,哪有拿一千軍卒攻城的?
尋釁?罵戰?
青州軍主力未動,只有磐石營麾下的千餘人馬隨著張飛出戰。
赤‘色’的軍陣宛若洶湧澎湃的‘浪’‘潮’,鮮紅‘色’的甲衣映紅了鮮卑人眼睛,讓他們生出一股無法直視的錯覺。
這還僅僅是青州軍的一小部分!倘若大軍齊至,那又是何等情景?
張揚麾下雖是‘精’銳,可與青州軍比起來還是大有不如。
至於鮮卑人就更不用提,他們空有數量,卻完全沒有拿得出手的武器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