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起的太濃,弓箭手目不能視,自行攢‘射’的話,只怕效果不佳”
“罷了,宛城城高牆厚,就算沒了屏障,曹軍也攻不上來,只不過昨夜裡我忽然想到一點,許褚佔據宛城多日,會不會有其他厲害的後手?”
“你是說地道之類的東西?你怕賊人裡應外合?”
“是,我總覺得許褚退的太輕鬆了,如果他僅僅如此,曹‘操’絕不會讓他獨攬大權,我覺得他一定在暗中有什麼隱秘的佈置!”周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了口。
“嗯,居安思危,絕無差錯好,我這就命人在四處城‘門’口巡邏示警,以防賊人詭計”
周倉笑‘吟’‘吟’地點了點頭,他卻不知道張遼早已經想到了這一點,而且也早做出了防範措施,剛才那番對答只不過是不想樹立矛盾而已。
城下,徐晃意氣風發:“真是天助我也,有此大霧,何愁宛城不破?”
許褚緩緩頜首,事到如今,他已命人在河的北岸堆積了足夠多的沙石,只等他一聲令下,就可齊齊往河中投去。
在城頭的周倉遠遠的看不真切,不然此時他一定會驚訝的發現護城河的北岸竟然多出了一長溜不高不矮的土牆。
那自然是曹軍徹夜奮戰的結果,初始,徐晃聽到天現大霧的訊息之後,眉開眼笑的拒絕了許褚直接填河趁夜攻擊的提議,而是命令士卒在河的北岸囤積沙石。
這樣以來就可以降低青州軍的警惕‘性’,果不其然,直到沙石堆積完畢,城上的守軍還是一無所覺,其實也不能怪張遼麻痺大意,這完全是徐晃太狡猾了。
這廝在昨夜竟然命令小股‘精’銳越過護城河,佯裝攻城,而大部人馬則輪番運土,大量的土料堆積到了一起,成了意想不到的攻城武器,而這種法子,連陳武都被瞞了過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回首望去,城中的霧氣似乎減淡了許多,看樣子青州軍已經開始依計行事,焚燒柴禾。
不過按照城外曹軍的填河速度,也許再用一刻鐘,那寬達幾丈的護城河就會成為一個擺設。
清晨沒有風,濃濃的霧氣打溼了面頰,周倉在城頭上來回巡視著,他單手握住劍柄,目光從戍卒的臉上一一掃去,被他注視過的戍卒全都努力的‘挺’起‘胸’膛,狠狠的瞪大了眼睛,
護城河最終還是被填上了,勞作了一夜的曹軍就像尋到了獵物餓的發狂的野獸,兇猛而頑強的往前衝去。
聽到城下發出的吶喊,周倉淡定的望了張繡一眼,兩人目光‘交’錯,旋即大笑出聲“箭來!”
聲罷,呼嘯的長箭劃破濃霧,惡狠狠的‘射’穿了曹軍寬大的軍陣。不過,現在由於沒了護城河的阻隔,曹軍人數上的優勢得到了巨大的發揮,而徐晃為了宣示自己一戰而勝的決心更是把自己手上的一萬多兵馬都壓了上去。
加上許褚的六千,劉備的兩千人馬,此刻城牆下密密麻麻的全堆滿了人。
一方仰仗人數上的優勢,拼死一戰,困獸猶鬥,而另一方則佔著地利,又養‘精’蓄銳,糾纏了一刻鐘,雙方就難分高下。
隨著時間退卻,濃霧漸漸消散,城下的曹軍若隱若現,他們在各自軍將的統領下大呼小叫,往前狂奔而來。
張遼大吼一聲:“滾木石!”
早已準備妥當的青州軍獰笑一聲,放下了一根根滾木。
“咕嚕嚕”,沉重的滾木在城牆兩側來回的晃‘蕩’著,掃斷了一根根竹梯,撞死了無數曹軍士卒。
如果說滾木是兇殘的清掃工具,那麼壘石便是血腥的碾壓工具、
一塊塊圓滾滾的石塊從天而降,但凡觸身者,無不深受重傷。
‘激’戰正酣的時候,傷者,意味著拖累,沒有人會在這時候顧得上他們。
許褚也好,徐晃也罷,他們全都殺紅了眼,誓要趁此機會攻入城中。
劉備、張飛同樣派遣軍卒死戰,可是,他們行進間都留有餘力,未曾全力以赴。
任何時候都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這是劉備長久以來總結出的經驗。
每時每刻都有曹軍中箭身亡。
攻城,意味著巨大的死傷,而青州軍並不缺乏守城利器。
長弓、短矛、勁弩,可謂應有盡有。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曹軍只有一人衝上城頭。
看著死亡慘重的己方人馬,徐晃有些後悔,早知道代價這麼大,他就不會如此莽撞了,應該等到死士發動之後再行攻伐!
沒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