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袁尚最痛苦的一點。李賢明明是殺死袁紹的罪魁禍首,可是,當是時,袁尚卻無法拒絕李賢的饋贈。
於是,今日面對袁譚的質問,袁尚也無力反駁。
袁譚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他又冷曬道:“三弟手中不是還有父親的遺囑嗎?為何步拿來一觀?”
遺囑很有可能是個假的,對此,袁尚早有心理準備。
可是。此番面對咄咄‘逼’人的袁譚,袁尚卻不能有半分退讓,他若退了,便意味著他自己心虛!
“兄長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我曾經說過,青州軍雖然俘虜了我,可是看護並不嚴密,那一日。我便是趁其不備,帶來冀州兒郎殺了出來”
“喔?三弟也算個大人物,你能逃竄,為何未曾聽聞李賢派人追趕?”
“許是我方人馬逃的太快,李賢來不及反應”
“哼!”
袁譚懶得爭辯。
此處劍拔弩張的局面很快就傳到了張揚、孟公威耳中,二人聽罷。急忙勸阻:“二位且聽我一言,青州兵多將廣,若是冀州不能統一對敵,只怕凶多吉少”。
袁尚不置可否:“荊州也與徐州接壤,為何不派兵滋擾?”
孟公威顯得很是尷尬:“江東孫策賊心不死,正派人強攻白帝城,荊州一時之間‘抽’調不出人手”。
“如此。荊州如何相助?”
“劉使君願意資助刀具三千兵,長槍五千,甲冑一千具”
袁尚這才停止不依不饒的態度。
一番詰問,‘逼’得孟公威狼狽不堪。
張揚有心救場,可是,袁尚所言極是,既然荊州有心敵對,為何不曾派人對付李賢?
難道是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念頭?
懷疑的念頭一經冒出便再也無法扼殺。
孟公威明白,這時候他必須將事情說明白,否則的話,聯袁拉張共抗李賢一事就要胎死腹中了,“諸位且聽我一言,我家使君已與曹孟德有言在先,只要冀州有難,曹孟德絕不會袖手旁觀!”
袁尚再度嗤之以鼻:“太史慈連奪冀州數郡,為何不見曹‘操’一兵一卒?”
張揚也猶疑起來,劉表無法‘插’手的情況下,如果連曹‘操’都三心二意,僅靠他河內一家,就算與冀州聯手又能怎樣?
苦也,早知冀州袁氏如此不堪,曹‘操’這麼靠不住,當時就不應當衝動。
現在倒好,袁氏會盟,張揚也成了主謀,再想‘抽’身而退,只怕李賢也不會放過他。
袁譚一直未曾開口,此時,頗為期待地問道:“孟先生,我知道你的辛苦,可是,曹孟德何日才能發兵來援?太史慈奪了清河郡,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兵圍鄴城,一旦鄴城失守,冀州南部將再無可守之地呀!”
饒是孟公威有三寸不爛之舌,這時候也不禁有些語塞,他只負責合縱一事,可是,對於曹‘操’並未管轄之權。
曹‘操’何時出兵,哪裡是孟公威能夠管得著的?
有心忽悠一番,可是,一旦謊言破滅,孟公威苦苦經營的聯盟馬上就會分崩離析。
無奈之下,孟公威只得含糊其辭,道:“青州軍並非不可戰勝,只要眾志成城,太史慈絕難得手”。
袁譚並未多言,只是瞪大了眼睛,等待孟公威繼續揭曉答案。
無奈之下,孟公威只好應承起來:“曹孟德自知兗州與冀州乃‘唇’齒相依的關係,一旦冀州有失,兗州必不可守,這般情況下,曹孟德絕不會袖手旁觀”。
“兗州軍雖不是青州軍的對手,可是,素有‘精’銳之稱,若是曹孟德真心相助,鄴城一定可以守下去!”
袁譚似乎在說服自己。
鄴城是袁紹經營多年的根基,城內糧秣、盔甲無數,只要一日未曾破城,袁譚便有說話的底氣。
反之,如果讓袁譚棄城而逃,就算兵馬毫髮未損,士氣也必定會跌落谷底。
那時候,沒有鄴城作為根基,袁譚如何是袁尚的對手?
袁譚也好,袁尚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便是孟公威、張揚也不能免俗,他們願意合作,但這個合作的前提是不去損害己方的利益,如果因為合作一事,影響到自家權益,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拋棄。
氣氛再度凝固住了,幸好,袁尚打破了沉寂,“久聞張叔父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不過,小侄有一問,不知叔父可否解‘惑’?”
看模樣,袁尚很是尊重張揚的意見,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