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嚇破了膽,勇猛過人的周倉宛若殺神一般,不可阻擋,這時候,根本沒有不開眼的傢伙前來送死,所有人都在努力遠離周倉。
若不是軍士之間的陣列太多密集,曹軍無法及時逃脫,說不定周倉身邊會突然出現“面前一空”的情景。
碩大的“曹”字大旗下,夏侯淵面沉如水,周倉統領的背嵬軍實在是太過可恨,能攻善守,又有周倉這等武力過人的傢伙身先士卒,己方人馬敗下來,確實不能怨天尤人。
不過,道理能否明白是一回事,心裡肯不肯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手中坐擁三萬大軍,無論如何夏侯淵都不肯輕易認栽。
這就好比賭桌上的賭徒,不把手中的最後一塊籌碼輸光,他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眼下,夏侯淵與李賢同樣都是賭徒,只不過與李賢的大殺四方不同,輸的一直是夏侯淵。
能否反敗為勝?
夏侯淵認為自己的籌碼足夠壓倒李賢,李賢卻也自信的很,他不認為東萊軍與北海軍聯手會出現敗局。
背嵬軍先勝一陣,李賢沒有驕傲自滿,他知道,夏侯淵主力猶存,根本談不上傷筋動骨,接下的戰事才是事關勝敗的惡戰。
“來人吶,傳令下去,神策軍出擊”
“喏!”
徐盛的神策軍中有兩千名長弓手,李賢讓其出兵,擺明是打算用長弓來壓制對方。
這時候,背嵬軍已經與曹軍糾纏到一處,如果弓箭‘射’程過短,很容易誤傷到友軍,可神策軍就沒有這種憂慮了。
徐盛領命出征之後,夏侯淵調派的援軍剛剛抵達陣前。
曹軍先鋒已潰,‘亂’卒毫無戰心,他們驚惶失措,不少人竟然直剌剌地往後方的軍陣而來。
百十步的距離轉瞬及至,不遠處,周倉碩大的將旗還在迎風飄‘蕩’。
排兵佈陣,最忌被人衝‘亂’陣腳,曹將面‘色’‘抽’搐,道:“告訴他們,有意圖衝陣者,格殺勿論!”
“將軍有令,繞開軍陣者免死,意圖衝陣者,格殺勿論!”
軍令下達之後,多數曹軍都清醒起來,他們開始有意識地避開軍陣,不過,總是有少數不知死活的傢伙,“誰他孃的敢動我,夏侯將軍的‘奶’娘便是我的嬸孃!”
這裨將打馬如飛,一群潰卒當中就數他逃的最快。
有識得裨將身份的潰卒都把他視為主心骨,他們同樣認為,沒人敢對裨將痛下殺手。
事實果真如此嗎?
聽聞裨將叫的猖狂,軍陣中的曹軍再三猶豫,還是不敢輕易開弓‘射’殺,“將軍?”
壓陣的曹軍軍將知道不能猶豫太久,此時,聚攏在裨將身邊衝陣而來的潰卒已經超過了三百多名,一旦行到近前,即便強行攔阻,己方的軍陣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更何況在潰卒之後還有緊追不捨的周倉!
那紅臉長鬚的大刀猛將太過厲害,曹軍上下無人敢試其鋒芒。熱門
“還他孃的愣著幹什麼?殺了他”
“他可是與夏侯將軍有舊呀”
“殺了他,夏侯將軍頂多秋後算賬,可若是不殺了他,一旦被潰卒毀了軍陣,你認為東萊軍會放過我們嗎?即便僥倖不死,對我們寄予厚望的夏侯將軍又會怎樣?”
夏侯淵不發怒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個溫兒儒雅的儒將,可一旦他發起飆,絕對是止小兒夜啼的角‘色’。
自家主將的恐怖之處,曹軍士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反正橫豎都有危險,倒不如‘射’他孃的!
弓手早就對仗勢欺人的裨將忍無可忍了,之前只是礙於夏侯淵與其有舊才不敢動彈,現在,終於有了名正言順‘射’殺了理由,弓手當即強忍住心頭的喜悅,他弓如滿月,“嗖”地一聲‘射’出了箭矢。
馬背上的裨將壓根沒想到曹軍敢對其痛下殺手,毫無防備之下被‘射’了個透心涼。
這一箭,曹軍弓手可謂滿意至極,為了防止裨將不死,日後報復,他可是使出了渾身的氣力。
眼下,一擊奏效,“噗通”屍首墜馬,濺起大片塵埃,這情景當即震懾住了附近的潰卒。
“啊,馬將軍死了,他們真敢殺人”
“快逃,連馬將軍都敢殺,快,快往兩邊兒跑”
殺‘雞’儆猴,馬姓裨將慘死之後,潰卒們再不敢衝擊軍陣了。
按理說,軍陣得以保全的曹將應該高興起來,可是,看到鬥志高昂,大肆追殺潰卒的周倉等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