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嚴厲苛責,懲處一些軍校,又怕讓人瞧出虛實,可就這麼什麼都不做?李賢又覺得寢食難安。
幸好,這時候‘毛’九不知死活撞了進來,李賢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
‘毛’九調出親衛營,出任于禁麾下軍校,既沒有擢升,也沒有貶黜。
明面上看,‘毛’九這是平調,可與以往的慣例比起來,‘毛’九這已經算是“罷黜”了,要知道,親衛營可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的待遇比其他軍卒都高出一籌。
‘毛’九從一個核心要害的親衛統領調到于禁麾下,自然在軍中引起了不少的震動。
一些囂張跋扈的軍校頓時有所收斂,他們開始意識到,戰功並不能代表一切。
賞罰分明,只有賞,沒有罰,無法服眾。
不過,李賢畢竟是李賢,眼瞅著就要成為青州、徐州兩地的共主,跟著他,肯定少不了平步青雲的機會,在這種觸手可及的‘誘’‘惑’下,李賢地位鞏固。
親衛營,依舊是青州軍卒趨之如騖的所在。
與此同時,曹‘操’出兵的訊息也傳到了下邳城。
訊息是用信鴿緊急傳遞來的,這時候,歡聲笑語中的徐州上下依舊‘蒙’在骨裡。
李賢閱罷之後第一時間找到了陶謙,“陶使君,曹孟德點齊三萬兵馬已經往徐州而來”。
陶謙臉‘色’大變,他顫抖著嘴‘唇’,急切地問道:“曹‘操’好大的膽子,他就不怕呂布趁虛而入嗎?”
李賢搖了搖頭,道:“曹‘操’這是不想讓我執掌徐州呀,他擺明了就是為了攪局而來”。
半年之前,下邳城數十萬鄉民的慘死已經成為陶謙心裡的一根刺,怎麼也拔不掉,眼下聽聞曹‘操’再度來襲,陶謙只覺得又驚又怒:“維中,于禁麾下兵馬擋得住曹‘操’嗎?”
李賢微微頜首,他自信地笑道:“正面決戰,于禁興許勝算不大,可若是距城而守,我青州兵有七成的勝算”。
陶謙不無期待地問道:“青州會有援軍嗎?”
相對於徐州而言,青州才是李賢的根基所在,李賢自然不會顧此失彼,分不清輕重。
“徐州必須要守,但是青州也不能大意,我聽說曹‘操’一直在說服袁紹出兵,如果我從青州‘抽’調兵馬,萬一袁紹趁虛而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陶謙知道李賢的意思,青州歸順已久,而徐州尚未有定論,李賢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未來賭上自己的全部。
事到如今,陶謙只有牢牢抓住李賢這個救命稻草,這樣才能確保徐州平安無事。
若不然,以徐州如今的兵力,絕難抵住曹‘操’的兵鋒。
喘了幾口粗氣,陶謙不無憂慮地說道:“袁術此獠只怕也會趁火打劫,我徐州四戰之地,前路艱險呀”。
李賢不以為意,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徐州雖然四面皆敵,可袁紹、劉備、袁術他們也不是沒有對手,只要我們堅持一段時間,無論來的是誰,他們都得原路回返”。
陶謙鬆了口氣,“兩日之後,徐州大事便要託付給你了,是戰,是和,全由你一言而決”。
“一戰到底”
陶謙苦笑了一聲:“在這種危急關頭把徐州‘交’給你,等於把你架在火上烤,維中賢弟,為兄實在是無路可走了,只有你才能帶領徐州百姓走出一條活路,其他人,我實在是信不過呀”。
“承‘蒙’兄長厚愛,我必定竭盡所能”
“攘外必先安內,我聽說東‘門’黃氏可能要對你不利,可盡殺之”
李賢頗為訝異,黃望可以說是陶謙的親家,他竟然說拋棄就拋棄了。
至於陶謙獲知訊息的渠道,李賢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陶謙做了這麼久的徐州刺史,如果連這點能量都沒有,他這幾年也就白活了。
“如果殺了黃望一家,只怕二公子會對我恨之入骨”
陶謙搖頭說道:“黃望不死,陶應便賊心不死,只有殺了黃望,才能斷絕陶應不該有的心思,也罷,且讓我為你做這最後一件事吧”。
說到這裡,陶謙擊掌喚道:“來人吶”。
“喏!”
“讓陶遠過來”
“喏!”
陶遠是執掌兩千丹陽‘精’兵的軍將,往日裡頗受陶謙喜愛。
沒多久,陶遠來到陶謙病榻之前。
“參見主公”
“免禮,陶遠,我有一樁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