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身上那厚實的甲衣,單是背矛士手中的長槍就是對付騎卒的利器。
“刺!”在久經戰陣的老卒指揮下,背矛士將馬步扎的穩穩的,然後用力刺出長槍。
“噗哧”,槍入馬腹,馬匹吃痛嘶叫不已,頓時把馬背上的騎卒甩出了老遠。
劉備麾下的騎卒可沒有裝備馬鐙,他們都是憑藉嫻熟的馬術才堪堪保持平衡,此番,馬匹受襲,軍卒連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聽天由命。
當然了,也有騎卒用刀槍捅到背矛士,可除非是僥倖捅到面部、脖頸要害,不然的話,背矛士多數都能夠安然無恙。
李賢耗費重金打造的鐵甲,在這一刻充分顯現出了它們的價值。
等到張飛率領軍馬填平溝澗的時候,太史慈已經點齊兵馬在營中嚴陣以待。
由於喬裝打扮的“瞞天過海”之計宣告失敗,所以劉備定下的奇襲無奈之下,只能變成強攻。
胡庸與夏侯博的廝殺越來越‘激’烈,可短時間之內,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身前身後,越來越多的軍卒正擠壓著兩者廝殺的空間。
太史慈見胡庸久久不能取勝,怕他為張飛所傷,當即鳴金收兵。
胡庸無奈,只得掉馬迴轉。
背矛士已經擲出了三輪短矛,確實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整。
指引麾下軍卒從北海軍的兩翼退入大營,胡庸徑自找到太史慈,道:“都尉,為什麼要收兵?”
“你瞧瞧,劉備已經傾巢而出,你部人馬已經完成了任務,需要好生休整一番,待會兒若是用到他們,還需要你重新出馬”
胡庸聞言望去,只見視野的盡頭,黑壓壓的步卒方陣正席捲而來。
“他孃的,咱們等了這麼久,劉玄德終於敢出兵了?”
胡庸非但沒有‘露’怯,反而躍躍‘欲’試,大有上前再度廝殺的模樣。
太史慈急忙喚住胡庸,道:“輔成莫要著急,敵軍過萬,這戰事還遠遠沒有結束,待會兒肯定有仰仗你的地方,不如暫且待在這裡,養‘精’蓄銳,也好賣力廝殺,為使君分憂”。
李賢就是胡庸的剋星,每一次太史慈想限制胡庸的自由,便會冒用李賢的“虎皮”來警醒胡庸,屢試不爽。
這一招雖然過於‘陰’損,可卻也有應用的必要,不然依著胡庸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還不知道惹出什麼禍端出來。
有時候,即便胡庸心中不服,可他卻也明白,聽李賢的沒有錯!
就拿今日之戰來說,很顯然,只能勝不能敗。
若是勝了還好說,高官厚祿都欠缺不了,但是,一旦你有了敗績,肯定會有人‘亂’嚼舌根。
壽光城外,殺聲陣陣,距離壽光三百里的位置,一支擎著袁字大旗的官兵正在統領的指揮下急行軍。
袁軍很快就要抵達此處,這訊息李賢早已經使人通知了太史慈。
太史慈為人穩重,絕不會做眼高於頂的事情出來。
倘若援軍來援,劉備軍馬必會士氣大振,那時候再想收拾劉備就難上加難了。
說到底,太史慈的情報訊息來援時間比劉備要早了好幾天。
如果劉備早一點知道袁家來援,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心急火燎的強攻硬上了。
夏侯博領軍衝入北海軍大營之後,劉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世上沒有半途而廢,中途收兵的道理,成與不成最後才曉得。
“咚咚咚”,沉重的戰鼓聲在陣後響起。
李賢軍中也不甘示弱,蒼涼‘激’昂的號角聲此起彼伏。
夏侯博奮力搏殺,卻怎麼也看不到取勝的希望,之前,一個胡庸讓他吃驚也就罷了,現在看來,最令夏侯博失態的卻還是北海軍的戰鬥力。
有的軍卒貌不驚人,翻來覆去的也只會那幾招刺殺劈砍,可他們卻有一種一往無前的陣勢。
哪怕夏侯博在劉備麾下已經得了個不小的官兒,可四下裡的北海軍卻壓根沒有把那勞什子官職放在心上。
連曹‘操’麾下大將夏侯淵說殺也就殺了,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軍將又算得了什麼?
真正的大戰一觸即發,誰勝?誰敗?
都昌城,李賢望著輿圖,久久不曾轉身。
關注兗州動向的探馬來報,濮陽城外的曹軍也有了動靜。
歷史資料上撰寫的內容李賢記得很清楚,曹呂爭奪兗州的過程中,前兩次都以曹‘操’的失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