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只怕折損會很大”
孫策雙眼眯起,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天上掉金餅的好事,要想賺大錢,不冒些風險怎麼可能?不就是折損錢貨、船隻嘛,這點錢財我還捨得!”
周瑜又道:“主要是人手,錢財易得,良材難尋呀,敢於出海的人原本就不多,如果有了折損,只怕更會讓他人畏之如虎”。
孫策扶額嘆道:“這事情,李賢做得,為什麼我就做不得?他能憑藉海路生財,我孫伯符也要分一杯羹!管他什麼折損不折損,出海的時候我會有言在先,無論生死與否,只要有我孫伯符一日,便一定不會短缺了他們家中錢糧!”
這番話說的頗有小霸王特‘色’,便是周瑜聽了都不禁心搖神曳,這才是他熟悉的孫策。
“主公有此決心,何愁大事不成?”
說罷周瑜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孫策受到情緒感染,也是大笑出聲。
佔據江東數城之後,孫策徹底擺脫了袁術的桎梏,從此“海高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江東小霸王的名頭不是白給的,與周瑜定下海貿生財的計策之後,孫策很快就付諸行動。
沒過幾日,揚州城陶應的府邸之外便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客居揚州,陶應一直努力收斂稜角,可還是免不得受到袁術麾下官員排擠。
一個失勢的貴公子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不是袁術想借助陶應的名頭染指徐州,說不定陶應連一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沒有兵,沒有將,這樣一個只會耗費錢糧的公子哥,絲毫沒有值得人尊重的地方。
反觀劉備,他雖然落魄而來,可麾下關羽畢竟是萬人敵,而劉備本人又善於‘交’際,相對於受人排擠的陶應而言,劉備在揚州‘交’友廣泛,很是自在。
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劉備長袖善舞,順利從袁術從中取得了統兵之權。
三千兵馬的限額,雖說不多,可卻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劉備大喜過望,每日裡,他與關羽加緊練兵,晝思夜想要殺往徐州,救出張飛。
想到留質在下邳的張飛,劉備便覺得羞愧難當,如果不是為了他,以張飛的勇武絕對可以逃出生天,現在,那樣一個勇不可擋的漢子卻只能被束縛住手腳,限制自由,想必,對張飛來說,應該是生不如死吧。
劉備得勢之後,並沒有疏遠陶應,雖說這位陶二公子品行不佳,又有棄友先逃的不良事蹟,可劉備還是擯棄前嫌,多次送酒送‘肉’,與陶應開懷暢飲。
有道是患難見真情,這時候陶應才意識到,原來劉備真是一個可以託付大事的人。
然而,劉備畢竟是外將,他不可能從根本上扭轉陶應尷尬的地位,直到有一天,曹豹來了。
下邳曹豹,身居都尉之職,又帶了不菲的錢糧前來,袁術聽罷之後大喜過望,有他相助,何愁不破徐州?
不過,聽聞曹豹前來的訊息之後,最高興的還是陶應。
在揚州任人欺辱了這麼久,陶應一直想找人撐腰,現在曹豹來了,雖說斷絕了徐州的退路,可最起碼,陶應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袁術頗好虛名,為了拉攏曹豹,他也准許曹豹馭兵三千,這樣以來,陶應便可以影響到六千兵馬。
六千兵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此後,陶應很快便察覺到,揚州的官吏對他的態度有了轉變。
這一日,一夥人帶著厚重的禮物大搖大擺地來到陶應府外,當即引得路人側目。
揚州可不是下邳,陶應也不再是那個手握兵權的二公子了,雖說他可能影響到曹豹、劉備的態度,可他們二人畢竟不是陶應的家將,就算送禮,也絕對沒有送這麼多重禮的道理。
四五個大箱子,光是護衛都有十多人,這是怎樣的一分禮物?
訊息傳到後院,陶應一驚而起,道:“可問清楚來的是誰?”
“他們說自己是江東的商人”
“江東?”陶應與江東豪族素無往來,他們為何要送禮?
“嗯,讓他們頭領進來,禮物暫且不收”
“喏!”
如果是在下邳,陶應哪裡會考慮其他,先把禮物收下來才是要緊事,可現在陶應寄人籬下,又見慣了揚州官吏的嘴臉,自然不敢貿然收禮,萬一到時候被他人彈劾,在袁術面前說什麼壞話,那陶應可就得不償失了。
吃一塹長一智,陶應終歸是成長了。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清瘦的男子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