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所言不差,張昭生在彭城,長在彭城,是地地道道的彭城人”
李賢一語道破了張昭的來歷,倒是讓他心中忐忑。
要知道,張昭原本確實是徐州彭城人士,可後來為了躲避戰‘亂’,舉家遷到了揚州。
這事情雖然不是隱秘,可李賢怎麼知道的?
張昭心中忐忑,不知道李賢還掌握什麼資訊。
說穿了,張昭雖然對李賢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但真正面對面的接觸卻還是一次,誰也不知道年紀輕輕的李賢會有什麼想法。
近年來,孫策率軍闖江東,任命張昭為長史、撫軍中郎將,可謂位高權重。
出使徐州討要海圖,這對於孫策的江東來說是一件大事,原本週瑜是想走這一遭的,卻被張昭拒絕了,他說自己是徐州人士,對徐州的瞭解要比周瑜透徹的多。孫策一琢磨,好像也是這個理兒,於是他便讓張昭出行,前往徐州。
話來話往,幾番應答之後,李賢便給張昭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盛名之下無虛士,李賢不容小覷!
抱著這樣的念頭,張昭在跟李賢‘交’談的時候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李賢寒暄一番過後,嘴裡道:“聽說張子布為江東重臣,此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在李賢面前,心思縝密的張昭彷彿剝光了衣服一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他強忍著懼意,嘴裡道:“我此番代表懷義校尉孫策,想向李使君討要一件物事”。
懷義校尉是大漢太傅馬日蟬為孫權表奏的職務,算是在冊的官方職位。
要東西?該不會是海圖吧?
李賢念頭一轉,嘴裡道:“孫校尉想要什麼?”
張昭笑道:“一份海航圖”。
李賢啞然失笑:“子布說笑了,這海航圖謬誤極多,‘交’給孫伯符,只怕會讓他誤入歧途
張昭皺起眉頭,嘴裡道:“使君何出此言,糜氏商隊多次平安歸返,靠的不就是這海航圖嗎?”
相對於軍力龐大的袁術,江東孫策更讓李賢忌憚,這可是孫吳政權的奠基者,真要是讓孫策得了海圖,以他的眼光絕對會大力發展海貿,那時候,糜氏的利潤肯定會被進一步壓縮。
廣袤的海面上,有一個糜氏已經足夠了,容不下再多的船隊!
李賢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會將海圖‘交’給孫策,他可不想養虎為患。
“子布所言差矣,糜氏不過是老馬識途罷了,那海圖幾乎毫無作用”
張昭乾乾地笑道:“既然無用,使君何不借我一閱?”
孃的,竟然被這老小子抓住了漏‘洞’!
世上有些人記憶力超強,可以過目不忘,李賢不確定張昭是不是這類人才,因而他不敢冒險。
不過,張昭言語犀利,已經拿捏住了李賢的把柄,這時候再食言而‘肥’只會讓人嗤笑,還在李賢還有別的法子,他擊掌吩咐下去:“將今日的海圖送過來”。
軍卒聰慧,第一時間便聽明白了李賢的意思。
真正的海航圖都是之前畫出來的,只有最近兩三日的海圖才是李賢下來偽造的贗品。
沒過多久,一副假的海圖取了出來。
張昭喜笑顏開:“可否借我一觀?”
李賢故意作出躊躇的模樣,嘴裡道:“海圖中謬誤極大,有幾處地方傷了人命,子布可以看看,但是看過之後不要當真,海上比不得陸上,任何一點疏漏便足以讓人喪命”。
張昭聞言一滯,李賢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謬誤?這海圖到底是真還是假?
張昭喬裝造訪的訊息可以是瞞著袁術進行的,按照常理來講,即便是李賢也一定被瞞在骨裡。
事發突然,李賢一定沒有時間準備假圖,除非他一開始就做了贗品,隨時準備打發別人,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李賢的心思未免太‘陰’沉了些。
一時之間,李賢念頭千轉。
數百里的路程走的提心吊膽,袁術與李賢有仇,要是讓他知道張昭出使徐州的訊息,一定會給江東帶來不測。
一路上躲躲藏藏,張昭很是辛苦。
如今海圖就在眼前,自然沒有拒而不看的道理。
管他是真還是假,先把海圖的內容記下來再說!
想到這裡,張昭接著李賢的話,嘴裡道:“李使君說笑了,海上瞬息萬變,能有一份海圖已經很是難得了,誰也不敢保證面面俱到”。
李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