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高義,願意出兵共伐高覽,主公自然應該贈予些糧秣”。
張紘鬆了口氣,他知道太史慈地位極高,在青州擁有不小的話語權,既然太史慈應允了,這求糧的事情就有了九成的把握。
太史慈言語犀利,這時候還不忘把贈糧的條件提出來,李賢心中暗贊,嘴裡道:“溫侯一言九鼎,我李賢也不能太過小氣,嗯,糧秣二千石,不知可否堪用?”
一石糧秣就是一百二十斤,十石就是一千二百斤,二千石,這就是二十四萬斤糧秣。
六萬兵馬每日要消耗糧秣三萬斤,二千石糧秣也不過夠呂布麾下八日所用而已。
張紘意猶未盡,還打算張口討要更多,可想到自家兵馬未出一兵一卒就已經得到了二千石,實在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剩下的事情,就等到擊敗高覽之後再另行商議了。
想到這裡,張紘頜首應道:“使君仁義無雙,溫侯必定銘記於心”。
李賢笑道:“溫侯待我如手足,我自然要視他為兄弟!”
張紘暗自腹誹,呂布可足足比李賢大了近二十歲,這二人稱兄道弟的話,只是想一想就覺得彆扭。
不過,從地位上看,李賢確實有了與呂布平起平坐的權利了。
整理一番思緒,張紘打算給李賢吃下一顆定心丸,這樣也算有所‘交’待了,“臨行之前,溫侯告訴我,高覽渡河之日,便是兗州軍出兵之日,如果使君另有想法,溫侯也一定會竭力配合”。
這張紘也是個妙人,知道李賢真正惦記的是這個事情,單憑這一點,徐盛便對其刮目相看。
能軟能硬,偏偏又知情知趣,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像張紘一開始那副名士作派,哪裡是來有求於人的,倒像是來討債的……
從事實上說,呂布對李賢的依賴遠遠大於李賢對呂布的依賴。
沒有呂布,短時間之內,曹‘操’依舊不可能威脅到李賢,反而是呂布,如果沒了李賢的幫襯,就算他兵強馬壯,可沒有糧秣軍械,他也無法與曹‘操’長期對峙。
呂布已經失去看兗州民心,短期之內可能看不出什麼,可長此以往,在糧秣一事上無法自給自足的呂布早晚會落敗。
李賢可以支援呂布一時,不可能支援他一世。
廳堂之內的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真正需要盟友的是呂布,而不是李賢!
好在李賢沒有撕毀盟約的意圖,這才給了張紘機會。
用一副寶甲外加出兵相助的條件換取兩千石糧秣,張紘覺得不賺不虧。
臨行之前,呂布偷偷‘露’過底線,不多不少,正是兩千石,堪堪完成了任務,張紘卻沒有絲毫喜意,與李賢這番‘交’鋒,他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後來還是主動服軟,這才有了進一步‘交’談的空間。
現在看來,李賢這廝也不是個善茬。
二十多歲的年紀,文治武功,樣樣‘露’猙獰,這樣的人物,絕對是個梟雄。
張紘考慮了很多,只要成功擊潰高覽的河北軍,戰後,李賢一定會另有酬勞,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張紘才沒有不依不饒。
反觀李賢,對於他來說,兵卒的‘性’命遠遠大於糧秣的重要‘性’。
糧秣沒了可以再去賺,可軍士若是死了,就算有所補充,等到新卒形成戰鬥力,那也得耗費一個過程。
時間,李賢覺得自己最欠缺的時間,他不敢有一絲揮霍。
兩千石糧秣而已,只要能夠擊潰高覽,為青州的發展爭取更多的時間,這批糧秣就算物有所值。
廳堂內,火盆中燒的不是木炭,而是徐州運來的黑煤。
煤石煙火極少,溫度較高,用在室內可謂恰當之至。
盆中噴湧而出的暖意驅散著室內的嚴寒,讓人甘之如飴。
張紘見好就收,倒讓李賢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人貴在自知。
排除異議之後,三言兩語便達成協議。
李賢吁了口氣,他對張紘笑道:“如果沒有溫侯相助,我本打算‘誘’敵深入,不過是兩萬河北兵而已,滅殺他們很是簡單,不過,眼下既然溫侯願意出手援助,那我便侯在南岸,伺機以待,就像張使所言,高覽渡河之時,便是夾擊之機!”
“好,我定會轉告溫侯,必讓那高覽有來無回”
“哈哈,好一個有來無回,到底是溫侯的使者,著實霸氣的很”
“不敢當,使君面前,不敢放肆”
李賢端起酒碗,道:“來,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