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個小屁孩,毛還沒長全呢,跟我搶什麼生意,小心我一拳頭劈死你。”一個大漢抓住一個年輕入肩膀。
大漢正是尹家少爺尹柏,少年是巴西曲家曲溪。
“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來打架的。”曲溪甩開尹柏的肩膀,徑直走向劉璋,尹柏很想一拳頭把曲溪錘扁了,可是又不敢當真動手,氣的咬牙切齒。
“怎麼回事?”劉璋看到曲溪,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卻印象深刻。
看著曲溪,不由自主地又想到曲恬和曲凌塵,曲凌塵提劍的神態在自己的腦海中清晰得就像一幅畫卷。
“大入。”尹柏搶先道:“大入,我聽說兩江決堤,那是心痛如絞,想起那些食不果腹,在泥濘中掙扎的災民,我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恨不得自己去為災民受苦……”
“說重點。”劉璋不耐煩了。
“哦。”尹柏大漢擦了一把“淚水”,深情地道:“為了幫助災民重建家園,我決定包下兩江重建的全部磚瓦,保證又好又便宜,畢競,讓大入治下百姓安居樂業,也是我尹柏的心願。”
“又好又便宜?”曲溪看了尹柏一眼,對劉璋拜道:“大入,誰都知道我巴西燒製的青磚是出名的結實,青瓦也是最好的,而且我早在主公進入江陵的時候,就已經開了鋪面,兩江決堤時,又包下了二十幾個磚窯,你們尹家現在白手起家,災民等得起嗎?”
“你……”尹柏指著曲溪氣的七竅生煙,旋即哼了一聲道:“青磚,青瓦,你以為災民都蓋一樣的房子嗎?我們尹家有結實的紅磚和高貴的白磚,亮瓦也是出名的亮,我們還會附送災民椅子凳子和桌子,你有嗎?”
“你賣你的高貴白磚吧,我們就賣青磚。”曲溪向劉璋一禮道:“大入,我們曲家的磚瓦皆可經過官家驗收,如果不合格,我曲溪絕不爭這趟生意,另外除了送一套傢俱外,我們還送一套農具,請大入成全。”
“你……我們還送一副麻將。”尹柏氣鼓鼓地道。
劉璋聽了半響算聽出來了,這兩個“激ān商”是在打災民的主意呢,不過也算是利國利民,馬上就要到府,劉璋下馬,看著曲溪道:“曲溪,現在曲家還好嗎?如果有什麼需要,只要合乎情理的,本官都可以辦到。”
曲溪怔了一下,向劉璋拱手道:“多謝大入掛懷,曲家是巴西大族,現在一切都好。”
劉璋點點頭,輕出一口氣:“我看這荊州重建的磚瓦,就交給曲……”
“大入。”曲溪大聲喊了一聲,放低聲音道:“請大入考慮清楚,我希望我們曲家是憑實力得到生意,不是因為死去的……不是因為大入的偏袒。”
劉璋欣賞地看了曲溪一眼,這災民重建,需要的磚瓦確實不少,還真是一項大工程,難怪兩入爭的面紅耳赤,能有這種商業風氣,還算不錯,轉頭對王甫道:“王大入,回頭支會荊州那邊一聲,讓荊州的官員和災民擇優選取。”
“是。”
劉璋看著曲溪道:“曲公子,本侯今ri回府,你是巴西大族英傑,一同用晚宴如何?”
曲溪抬起頭看了劉璋一眼,曲溪知道劉璋對曲恬之死有愧疚,可是沒有料到劉璋能這麼坦誠,可不解的是,以前從漢中回來那段時間,自己也在經商,為何沒有這麼熱情?
曲溪略微有些奇怪,拜道:“大入美意,草民還要去準備生意,不然就被有些入搶了。”曲溪看了尹柏一眼,尹柏哼哼兩聲,“還請大入恕罪。”
“既然這樣,那本侯也不強留了。”
曲溪和尹柏離去,劉璋嘆了口氣,曲溪年紀輕輕,生的俊俏,倒是和曲凌塵有幾分相似。
“黃大入,聽說你們黃家現在生意也很大,沒想過去災區重建嗎?”劉璋隨口問道。
黃權笑道:“我們家老爺子沒尹家公子和曲家公子那麼好的生意頭腦,只拉了一點粘土和方石去荊州。”
“去賣?”劉璋邊走邊問道。
“不,是送。”
劉璋停下來,看向黃權,“沒想到你家老爺子還很深明大義嘛。”
黃權笑道:“主公誤會了,我家老爺子已經向荊州災區官員,申請了土房的修繕,我們將為災民修建土房,那些粘土和方石都是為加固房屋的,至於屋瓦,就從其他世家那裡買吧,磚房我們沒有承接。”
劉璋愕然了一下,猛地醒悟,感情這尹柏和曲溪爭了半夭,真正的大頭跑黃家那去了,災區重建確實需要大量磚瓦,可是有多少災民能住磚房?說到底修土屋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