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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也沒人替他們做主抵擋尾張派了;前田利家已是重病纏身,本以為會走得比秀吉早,沒想到還是讓這隻猴子搶了先,不禁潸然淚下,伏在地上許久抬不起頭來;宇喜多秀家乃是秀吉的養子(老媽也被秀吉納為妾室了),年紀輕輕,卻是重情重義,一聽說秀吉去世,便不顧側近的勸阻,非要見秀吉最後一面,雖然最終被石田三成攔住了,但透過這一幕足以看出他對秀吉的敬之深、愛之切;至於剩下的上杉景勝和毛利輝元,先是抽搐了幾聲,接著則是出奇一致地將目光投向了德川家康,恐怕是擔心今後的rì子不好過了吧。

五奉行裡哭得最狠的是石田三成,而五大老表情最豐富的當屬德川家康了。照理說,自己的老對手死了,理應高興才是,可當時的場合顯然不允許他那樣做,相反地,他還捶胸頓足,哭天搶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頭痛哭,說什麼“臣定將盡忠職守,守護好少主和豐臣家的江山”,儼然一副忠臣模樣,在場的諸位,除了秀保以外,恐怕都會被他的高超演技所矇蔽吧。

“諸位大人,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石田三成從房中緩緩走出。聲音細弱蚊蠅。面容憔悴。彷彿瞬間老了十歲。“太閣殯天,我等該早為後事打算才是。”

“太閣可有遺言留下?”德川家康擦了擦眼淚問道。

三成搖了搖頭,嘆息道:“卑職與太閣僅僅對話兩三句,他便哽咽著發不出聲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倒是向卑職提過,說是希望能懇請天皇賜予其神號,還有。他不希望死後火化…”

“我是說,太閣有沒有指定有誰主持葬禮?”沒等石田三成說完,德川家康便將他的話打斷了。

家康此舉頗為無禮,石田三成心想:“太閣剛剛去世,你變如此驕橫,即便不把我放在眼裡,那坐在一邊的右府殿下呢,他才是少主的後見,才是豐臣家的代理人啊。”

想到這,石田三成便禮尚往來。沒好氣地回答道:“這事用不著內府cāo心,自是由澱夫人主持。”

“聽你的意思。太閣並沒有指明嘍?”德川家康反問道。

“根本無需太閣指明,秀賴殿下乃是太閣的繼承人,由澱夫人主持葬禮天經地義,內府有何不滿?”石田三成看不慣德川家康蠻橫的模樣,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呵呵,治部切不要把話說滿,眾所周知,北政所才是太閣的正室,由她主持葬禮,更妥帖些吧。”德川家康舔了舔牙齒,漫不經心地說道。

見德川家康這般傲慢,石田三成怒火中燒,可一想到秀吉剛剛病逝,不宜吵鬧,終究還是把心火壓了下去,強作恭敬地提醒道:“按照禮法,先代家督的葬禮都是由繼任家督主持,如今少主年幼,自是該由生母澱夫人代為主持,北政所雖然名聲威望皆在眾妾室之上,可死者為大,還是尊重禮法更妥帖些。”

“這樣啊,”見石田三成軟了下來,德川家康也象徵xìng地退了一步,態度溫和地說道:“既然我們都說服不了對方,那就請加賀大納言主持個公道吧。”

聽到德川家康把燙手山芋丟給了自己,前田利家頓時慌了神,左顧右盼找找個替死鬼,沒想到上杉,毛利,就連哭得最狠的宇喜多秀家都連忙低下頭,一言不發。

“年輕人動作就是快啊。”前田利家像洩了氣的皮球,支支吾吾道:“這個,北政所名聲在外,確實值得尊敬;澱夫人雖說年紀輕輕,可畢竟為豐臣家誕下血脈,就憑這一點,也有資格擔此重任。老夫覺得吧,倒不如讓北政所和澱夫人一同主持,諸位意下如何?”

“開什麼玩笑!”德川家康猛地打斷道:“北政所乃是後宮之首,由她主持葬禮合情合理,哪能和她人一同主持,大納言說話可要講究點分寸啊。”

石田三成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便讓德川家康搶了先,自是氣不打一處來,在心裡狠狠說道:“你不願意一同主持,難道我就願意麼?”

“恕卑職直言,”石田三成躬身說道,“葬禮哪有妾室兩人共同主持的先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澱夫人誕下少主,便是為豐臣家立下了大功,單憑這一點,她便是當仁不讓。”

“聽治部的意思,包括北政所在內的諸多妾室都是不孝嘍?”德川家康冷哼著,瞥了前田利家一眼。(前田利家的女兒“加賀殿”也是秀吉的寵妾)

前田利家當然知道德川家康的意思,為了給女兒出口氣,頓時臉sè一黑,斥責起了石田三成:“治部這話說的有些無禮吧,太閣妾室十四位,除去澱夫人,難道其他十三位都是不守孝道的婦人麼?”

石田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