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的樣子,遮住了額前的眼睛。而她之前苦心維持的整潔、尊嚴、風儀都在一瞬間失去,現在的樣子就宛如一條垂死的喪家之犬。
柳千千意識模糊地抬起頭來,似乎已經認出了蘇離,開口咧著嘴笑道,“蘇……蘇離,你終於醒了麼?”
蘇離不忍再看,回過頭去的時候,已是滿腔憤怒,“你剛才有跟我說過,我只昏睡了兩天而已。”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短短兩天時間,柳千千就會眼前的變成這個樣子。
“答案是藥奴。”薛小悠的回答乾脆而有力,“我並沒有派人毆打她、**她,這一切都只是藥奴的作用所致。”
她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而且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兩天後的你,也會變成她這個樣子。”
蘇離愕然地呆坐在地,原來藥奴的威力竟是厲害至此,一想到自己也會變成柳千千這樣,他心裡就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薛小悠似乎並不關心蘇離的感受,自顧自地說道,“我修煉天羅轉生大法,可這大法本身並不成熟,給我留下了不少毛病,需要各種藥物來鎮住我體內的真氣。而所謂藥奴,就是替我嚐盡各種所需藥物之人,若是身體稍微差一點,可能都挺不過10天。”
她稍稍一頓,又道,“而這,是我讓你活下來,又能給九淵閣的大家解釋的最佳辦法了。”
“你說得不錯,藥奴就藥奴吧。”蘇離沉聲一嘆,老實說,薛小悠已經夠給自己面子了,把凌遲換成藥奴,已經是好過了許多,自己不能再抱怨什麼了。
薛小悠其實很想讓蘇離跪伏在自己腳下,狠狠踩著他的臉,讓他體會一下,自己心裡當時是有多麼絕望,可真的和蘇離獨處在一間時,她卻又有些心軟下來了。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了麼?”薛小悠見氣氛異常安靜,抬頭望向蘇離道。
“沒有……我既然被你親自抓住,就已經黔驢技窮了。”
薛小悠恨恨看他一眼,這個榆木腦袋,平時看著有些靈光,這時候怎麼那麼遲鈍!偏偏自己內心深處,又對他有著一種異樣的情愫在。
她心中一肚子氣,恨蘇離一點也不解自己的苦心,又恨蘇離殺了那麼多九淵閣之人,給自己平添麻煩。
“明天起我就會把你煉成藥奴,你也別想動用什麼餘下的暗心之眼的能力,我親自在這裡看守著你。”
“放心吧,在閣主面前,我哪有膽子造什麼次?!”蘇離說話的聲音真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在。
薛小悠冷冷一哼,起身往門外走去,她身為一閣之主,自然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處理。
“諒你被關在這個籠子裡,戴著手銬腳銬,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至於另外一頭的柳千千,薛小悠就更加放心了,現在她這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哪怕是丹天王家的丹曲也能一個指頭點倒了。
而薛小悠這邊前腳剛出去,蘇離就心思活躍起來,往門外使勁張望了一會,剛才那一臉頹喪的樣子彷彿如同過眼雲煙一般消失個一乾二淨。
“千千……千千,你沒事吧。”蘇離焦急關切地問道。
柳千千聞言勉強擠出一絲小笑容來,“暫時還好……只是全身無力,胸口堵得難受而已。”她用全身的功力都拿去逼毒了,無時不刻不在和劇毒作著鬥爭,自然是會全身無力了。
“千千,你別急,我現在就來給你輸點功力,助你抵禦劇毒。”
柳千千苦笑一聲,心想蘇離這是不是昏迷時間長了,連腦子也都跟著壞了,他現在被關在籠子裡,手上腳上都是鐐銬,哪裡能給自己度上功力。
然而,下一刻,她的苦笑就漸漸變成了驚奇直到差點驚撥出來,蘇離手裡也不知道在搗鼓著些什麼東西,竟是三下兩下地把扣著自己的手的手銬給解開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這古代的鐐銬就是不牢靠啊。”蘇離淡淡一笑,翻出自己藏在衣袖裡的一根鐵針來。
“你……”柳千千驚愕無比地看著蘇離,“怎麼可能?你怎麼能辦到這些?”
“好嘞,你看著點,看仔細了。”蘇離哈哈一笑,拿起鐵針在自己腳銬上一陣穿插,只聽“叮”地一聲脆響,腳銬也隨之斷成兩半。
他站起身子來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覺得渾身有些痠痛,可能是昏迷了太久的關係了,他也不敢怠慢太久,聚精會神地將籠子的鐵鎖一陣搗鼓,竟是真的把這鐵籠子上的鎖給卸了下來。
安於天命?萬念俱灰?蘇離是絕對不可能屈服於所謂天命的,剛才的那副頹喪樣子,也是裝給薛小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