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為什麼又不保護了?”
“並非,我不認為墨月教真的離開過他們。”
“他們?”雲泉又追問。
席陌失笑。
“該說你太好奇還是太聰明?”
雲泉彎眸:“隨你怎麼說,不願意答了?”
“我在想,以後你會知道的。”
“如此確定?”
這人微微垂首吻到他額上,聲音放輕一些道:“我確定,只等你也確定。”
雲泉的心跳停滯了一剎。
他安靜下來,一時沒有回話,席陌也不催促著一個答語,只是默默地從他的眉心一路吻到鼻尖,最後輕輕在唇上掃過。
再開口時,也沒讓他繼續迷惘,低聲將他思緒打斷,道:“換我問你了。”
雲泉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
這人便問道:“為何白靈教沒有祭司了?”
話方道完,便感覺懷中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間,席陌下意識將手臂收緊一些,卻並未後悔問這樣一個問題。
因為這些事情,他是真的想要知道,雲泉心底最怕的事情,他都需要知道。
他不繼續逼問卻也絲毫沒有放棄等待,一下一下地用手撫順著懷中人的背部。
過了好久,才聽到雲泉用聽似波瀾無驚的聲音回道:“因為我討厭這兩個字。”
“接著說。”
雲泉闔上眼,如他要求般繼續講道:“白靈的最後一個祭司,就是把我從雲家帶走的人,也是差點將我折磨致死的人,我現在活著,是因為我殺了他,而不是他殺了我。”
他伸手稍稍將席陌推離一些,望進他雙眼深處,道:“你是不是一直好奇我當年在這裡究竟遭遇了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我身體的這個地方里、這裡、還有這裡。。。都是那個人最喜歡的,他最愛用針和匕首把這幾個地方劃破,看著血流出來,他就會很興奮。”
他說著,手指一邊在身上指著比劃,嘴角卻還含笑,彷彿在講些與己無關的事情。席陌安靜地聽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隔著裡衣在那些地方撫過。
“可是我賭贏了,我殺了他,所以教里人從此都怕我,我也從此才過上好一些的生活。只是席陌,我始終覺得還會有人要害我,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練功,練到後來,整個白靈教是真正的誠服於我了。”
“我知道了。”席陌低聲道。
雲泉愉快地笑了起來,罷了又問他:“你想說什麼?”
這人望著他,看著他眼角的笑容漸漸隱下去,終於恢復滿目恨意,才回道:“你很厲害,畢竟你那時候才不過九歲,我的過往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雲泉,我絕不會勸你放下仇恨,我完全明白這些事情有多難釋懷,可我要勸你接納新的情感,你不需要只擁有仇恨。”
一番話聽得雲泉滿目驚訝。
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際,聽這人又含著幾許溫情道:“想想你娘,想想葉青,這麼多年,他們就並不包含在你的仇恨裡,是不是?”
唇角終於再度翹起來。
“是。”雲泉道,徘徊片刻,又開口道一句,“多謝。”
席陌喉間溢位清淺笑聲,撫過他的臉,把他的雙目闔上,低聲哄:“睡吧。”
雲泉閉著眼問他:“沒別的話想問了?”
“沒有,”席陌道,停頓片刻,問,“你呢?”
這人搖了搖頭。
倒有一番了“盡在不言中”的滋味。
席陌無聲彎唇,也不再說話,同他一道閉上眼睛,放下了滿心思慮,愜意補眠。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這件事過去之後,雲泉做了一個決定。
——不論真正的《白靈訣》在何處,都一定要尋到。
並不是沒有察覺,心底的有些東西早已發生了轉變,比如原本只是為了報仇的自己,為何越發不尋常地追尋著武藝。
只是刻意不去思索罷了。
“席陌,陪我過招。”
已是六月之初,氣候溫軟,深深谷底也被頂頭之陽覆上燻人金輝。
這一日下午,雲泉從教壇正廳出來,徑直去找到席陌。
那人正在院落亭下同蘇臨成聊著什麼,手中執著一紙書信。
席陌轉過頭來,頗有些習以為常的神態,將信紙擱到衣襟裡,頷首起身。
這人不待片刻,從亭中飛身而出,毫不遲疑地發招襲去,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