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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蘇傾國三言兩語打發了來迎接的人群,拖著滿臉陰沈的慕容九州就往自己的林間小居走。

幾樹寒梅迎風剪雪,半掩竹扉。蘇璇點起清淡提神的素檀香,又奉上兩杯青翠似碧玉的野山茶,悄然告退。

“蘇璇,記得叫人搬張床過來,再拿幾條棉被。”蘇傾國追著蘇璇的背影囑咐,喝了口茶對慕容九州笑嘻嘻道:“離天黑還早,我陪你在山上走一圈,帶你認路,好不好?”

慕容九州冷冷地一言不發。

自從上回氣暈過後,他總算領悟到要想跟蘇傾國這個白痴正常溝通根本就是白日做夢。為了避免自己被氣到吐血身亡,他選擇了沈默。

任憑蘇傾國一路上再蹦出什麼驚人言語,慕容九州統統裝作沒聽見。

逃跑的念頭自然也從未打消過,可全身好幾處經絡都在昏迷時被蘇傾國截脈封流,氣血受阻,使不出半點內力,再加上歸途中蘇傾國目光始終不離他左右,完全不給他絲毫機會。

蘇傾國這幾天下來,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自說自話,聽不到拒絕,就當男人默許了,拉起慕容九州出了屋,興致勃勃地介紹起玄天崖上的各處景緻。

松濤巖、望月澗、一線洞天……等把玄天崖逛了大半邊,夕陽已半沈青山,天邊雲霞似烈火,將蒼穹染成一色血紅。

幾頭鷹隼掠翅鳴嘯,入林歸巢。

慕容九州此刻正站在片陡峭筆直的斷崖邊,負手凝望著面前雲氣繚繞飄飛,漠然聽蘇傾國在耳旁不厭其煩地吹噓了半天雲海美景,他突咳一聲,打斷了蘇傾國。“你迴避一下。”

蘇傾國一愣後眉開眼笑,“慕容,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嗯,你要我回避幹什麼?”

“朕要解手。”

“那我等你好了。”蘇傾國壓根沒走開的意思,滿不在乎地道:“回來的路上,你每次上茅房,我不是都在外面等你的?”

“你!”慕容九州覺得自己兩邊太陽穴又開始在跳,深呼吸。“這裡沒茅房,朕不習慣有人在邊上看著。”

對男人眉宇間不容置疑的堅決看了又看,蘇傾國讓了步,指著十幾步外一塊巨石道:“我在石頭後等你。”

慕容九州皺眉,“你先回屋好了,朕自己認得路會回去。”瞥了眼欲言又止的蘇傾國,他冷哼道:“朕現在內力都被你所封,你還怕朕會逃到哪裡去?”

蘇傾國難得臉一紅,吞吞吐吐道:“那個,我不是怕你逃,是因為我……”

“因為什麼?”慕容九州沒好氣。

“我迷路了,忘記怎麼從這裡回屋……。”看著男人不可思議的神情,蘇傾國尷尬一笑,身形急展掠至巨石後。

果真是個白痴!嘴角毫無笑意地牽了牽,慕容九州向前跨上幾步,已在斷崖邊緣。

本來想把蘇傾國支得越遠越好,眼下只有冒險一搏了。

他慕容九州,絕不容任何人禁錮。

28

一株粗長藤蔓頑固地在靠近崖頂的岩石縫隙裡紮了根。枝葉繁茂,直垂十餘丈。下面,是凸出懸崖的大小嶙峋怪石。

成敗與否,就靠這根藤蔓和他的運氣。

慕容九州長吸一口氣,彎下腰──

“慕容,你跑那麼前面幹什麼?危險啊!”蘇傾國的大喊猛地響起,衣袂掠風聲隨之飄近。

被這白痴纏上,就別想逃了。慕容九州不假思索去抓藤蔓,急過頭,腳底在片長滿青苔的石頭上打了個滑,還沒來得及叫聲糟糕,整個人頓失重心,向前跌了出去──

天翻地覆間,身體急速下墜。白雲輕霧立刻充斥眼前,山風凌厲颳得他雙耳生疼,隱約聽到上方有人一聲清叱。

血紅長鞭驀然撕開雲霧,靈動如蛟龍,卷繞住慕容九州。隨著蘇傾國腕底使力,慕容九州已被拖至蘇傾國身邊。

一手握著藤蔓懸立空中,一手勾住慕容九州腰身,蘇傾國邊搖頭邊嘆氣。“要不是我在這裡,你就摔成肉餅了。唉,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解個手居然還會掉下山,真笨。”

慕容九州雙手掌心冷汗猶在,瞪著蘇傾國,一個字都說不出。

這一折騰,兩人回到林間小居時,天色已漆黑如墨。

蘇傾國房內燭火昏黃。蘇璇早擺好了滿桌子的飯菜糕點,正伺候兩人進食,仇若痕和楚信登門求見。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找我麼?”吃到興頭上突被打斷,蘇傾國很不高興。

“蘇師叔莫怪,事關重大,我和仇師兄等不到明天。”楚信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