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聰慧的女子哪能看不出皇上的打算?雖然她們並不曉得皇上突然厭惡皇后,對皇后下手的緣由是什麼,但是隻要她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就可以了,地位足夠的自然要肖想後宮最高的位置,其中又以生育了皇子的妃嬪最有希望,而地位低的,也存了想要升高自己妃位的念頭,如果能壓對了下一任皇后的人選,之後她們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她們又哪能想得到呢?石君極確實存了廢皇后的念頭,只不過卻沒有再立皇后的打算罷了。
石君極從軟榻上下來,重新坐回了桌後:“讓她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
石君極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低著頭行禮的淑貴妃,半晌後才道:“起身吧。”
“謝皇上。”
“你來做什麼?”石君極隨意的翻開了自己面前的一本奏摺。
“臣妾深知本不該來打擾皇上的,只是我們幾個姐妹拿不定主意,又不敢去擾了皇后的安歇,只好前來請教皇上,看看這事兒要怎麼處理的好。”淑貴妃道,“這事兒臣妾和眾姐妹本是不信的,只是如今證據確鑿,卻是不得不信。”淑貴妃頓了頓,“才貴人與人私通,目前才貴人與其私通之人已壓在臣妾的毓秀宮,只等著皇上前去處理。”
石君極瞳孔一縮,淑貴妃口中的才貴人是目前後宮最受寵的女子。說是最受寵,然而石君極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在後宮留宿過,皇后那裡倒是常去,不過只是去瞧瞧皇后的病,也不曾留宿過,至於其她嬪妃,石君極倒是在隱隱約約還不明白對許雲晉的感情時,便下意識的避免了去後宮的行為,而在那段還出入後宮的日子裡,得寵的便是淑貴妃口中的才貴人。
石君極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細細想來,卻是想不起那才貴人的樣子了,如今乍一聽才貴人與人私通之事,石君極竟沒有太大的感覺,說到底,也只是跟他沒什麼太大關係的一個女人罷了。
“沒什麼難辦的。”石君極語氣淡淡,“後宮妃嬪與人私通,按律當斬,就將那兩人拖下去斬了便是。”
淑貴妃心裡有些吃驚,面上卻顯出了遲疑之色:“只是,那才貴人有了身孕。”
石君極詫異的抬頭望向淑貴妃,揚眉道:“是誰的?”
“按照才貴人的交待,與人私通不過一月有餘,御醫為才貴人把了脈,卻是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淑貴妃補充道,“只是不知那才貴人所說是真是假,倒是讓臣妾等人著實為難了。”
石君極沉吟片刻,忽的一個想法就湧上了心頭,利落的起了身:“擺駕毓秀宮。”
石君極和淑貴妃並一干宮人到了毓秀宮,石君極一眼便瞧見毓秀宮中已經到了許多的妃嬪,而在屋內正中間的地上,則跪著才貴人和一名男子。
石君極走到首位坐下,淑貴妃自然是坐在了下首。石君極瞧那梨花帶雨的才貴人若有所思,才貴人瞧見石君極的到來,淚再次落了下來,更是爬到了石君極的腳邊:“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臣妾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人,怎麼可能跟他私通呢皇上!”
石君極面無表情,只低頭看著才貴人,還不待才貴人的話說完,並有人上前拉走了才貴人,石君極的目光又落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才貴人。”石君極開了口,“你說你不認識這個男子?”
才貴人似乎從石君極的語氣中得到了一絲希望,忙道:“皇上,臣妾句句屬實,臣妾真的不認識他啊。”
相比來說,那男子倒是畏畏縮縮的很,從石君極來到現在,都不曾開口說話,也不曾抬頭過,甚至整個人還在不停地顫抖。
“你懷孕已經三月有餘?”
“沒錯皇上,臣妾懷了皇上您的骨肉!”才貴人越發的激動,眼含希冀。
石君極“恩”了一聲,突然道:“來人,將才貴人和這名男子拖下去,關入死牢,明日處斬。”說罷,也不管才貴人如何,更不管在場的眾妃嬪又是如何,起身便離開了毓秀宮。
回到了長平宮,立刻有人呈上了石君極所需的情報。石君極一目十行,很快便將手中的訊息看完:“這麼說,那才貴人腹中之子確實是朕的骨肉。”
呈給石君極情報的人並未離開,此時正跪在地上:“不單如此,與人私通之事也是淑貴妃安排的。”
石君極漫不經心:“那並不重要,或許朕更要感謝淑貴妃的所作所為。”眯著眼睛沉默了半晌,石君極才又道,“將死牢裡的才貴人換出來,帶到長平宮的密室裡好生伺候,待到孩子生下來,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