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他輕輕一捏她的骨頭不得折了……
喬莞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生前她與他並無過多的交集,畢竟在她眼中他就跟塊不解風情的木頭似的,與談吐幽默,斯文俊逸的王老師根本不能比。
所以她大多數是把他當成了親人,哥哥,絕不涉及男女情愛,可除了她曾經救過他一命,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傅天琅的手心滲了血,連著泥土一起往外刨,好像不知疼痛似的,機械的動作。
喬莞看在眼裡,眼瞅著他那坑越挖越大,心裡不太是滋味。
正巧一旁的灌木“嘩嘩”作響,起初她以為是風,後來一回頭,才知道是喬麗。
她手裡抓著一把黑傘衝他們跑來,瓢潑大雨下,齊耳的短髮被雨水淋成了名副其實的“清湯掛麵”,厚厚的棉襖也溼透了,這會兒掛在身上格外的沉重。
她氣喘吁吁的跑來,瞧著傅天琅的動作心裡也是一驚,待回過神便匆忙將黑傘開啟,遮在他頭頂。
“琅哥。”
傅天琅不作聲,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雨還在下,一併打溼了喬麗精緻的臉。
她咬著唇,雨水順著髮絲往下流,一時間朦朧了視線。
喬莞看著她在傅天琅身後站了良久,眼眶通紅,哽咽兩聲,最終扔掉手裡的雨傘,蹲下身與他一起挖墳。
“好,讓你看,看到你就信了是吧?!”喬麗低頭,邊哭邊跟著刨土,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周圍除了雨,就只剩下喬麗的嗚咽與泥土被翻開的聲音。
這一場大雨不知下了多久,這兩人也不知挖了多久,直到喬莞抬頭一望,黑壓壓的烏雲已經散去,雨停了。
這時,土坑裡已經露出了棺材的一角,傅天琅頓了下,高大的背影似乎震住了,整個人突然有些抗拒。
他雙目灼灼的盯著棺木的頂端,神情緊繃而壓抑著。
喬麗也跟著停手,呆呆的在一旁看著他。
好半晌,這個男人又跟瘋了似的揮開棺木上的黃土。
可明明棺材蓋已經露了出來,只要把蓋子揭開就能看到裡面的屍體,可剛才還卯足了勁刨土的男人,這會兒卻只是看著,沒動。
喬麗愣了下,良久以後終於明白過來,這個像巨人一樣的男人在最後一刻膽怯了。
“琅哥,你看呀?”喬麗一咬牙,催促,“莞莞已經死了!”
傅天琅繃著一張臉,輪廓極深的側臉在昏暗的天色中,亦如一個沒有生命起伏的雕塑。
喬麗見他半天沒個動靜,雖然對那口棺木慎得慌,可她心裡一急,也顧不得了,索性衝上前,試圖把棺材蓋子掀開。
但是她一隻手剛摸上棺材蓋子,便被人一把扣住。
喬麗疼得哀嚎一聲,這才發現扣著自己的那雙手正微微的發著抖。
“疼啊。”
傅天琅目光深沉,鬆開了她卻依然沒動。
他靜默的盯著那處,用力的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
“琅哥。”喬麗摸了摸被抓出一圈青紫的手腕,哭哭啼啼的說,“你接受現實吧。”
傅天琅眯起眼,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捏著,因為用力,額頭上的血管甚至隱隱可見。
而就在這時,一直等不到二女兒的喬爸喬媽出來尋人了,夫妻倆帶著幾個鄉親一起上山,剛爬上山頭看到的就是露出了一個棺材蓋子的墳頭。
喬老爹驚得雙目暴睜,撿起一根木棍,想也不想的就與幾個村民衝了上去。
“夭壽啊!你這個小兔崽子,老子打死你!”
瞬時間,幾個莊稼漢子圍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傅天琅。
喬麗尖叫一聲,忙阻攔:
“爸,你做什麼,讓琅哥看,讓他看!”
喬老爹甩手就是一巴掌:
“荒唐!”
喬麗一時被打懵了,只顧著在一旁哭。
剛才還跟塊雕塑似的傅天琅突然低下頭,微眯起眼,握成拳的手正不停的往下滲血。
而在靜默了數秒後,他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一旁的莊稼漢子,手臂一使勁,輕而的把人甩開。
這下,跟著喬老爹過來的鄉親全震驚了,那兩個人可都是平日干慣農活的糙漢子啊,這人是怪物嗎?居然能這麼輕易的把一個人甩開?
傅天琅一動不動的佇立風中,高大健碩的個頭就像一個無法撼動的巨人,看似沉默無言,實則渾身透出一股子的肅殺的威嚴。
“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