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小娣不語,孫健康微微露出一絲苦笑,而後道:“你家裡……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事的。”
顧小娣聞言又是一怔,她還以為從那件事情過去之後他與孫健康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徹底到頭了呢,縱使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不曾有過什麼,但她以為至少孫健康不會再關心她了。
想到這裡,她心裡是既覺得感激又覺得歉疚,沉默了半響後終於緩緩開口說了一聲:“謝謝。”
除此之外,顧小娣覺得再沒有任何別的語言可以更好地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
之後,顧小娣沒有再去看孫健康,而是轉身離開了。
孫健康也知道現在的顧小娣一心掛念著家裡,所以並未阻攔。
推開那道熟悉的院門之後,還沒見到家裡人顧小娣就迫不及待地衝著屋裡頭喊了起來:“阿爹、阿孃!”
聽到顧小娣的聲音,屋裡的幾人身體同時一怔,而後顧小娣便聽見從屋裡傳來一陣什麼東西被碰到在地發出的聲響。之後看見的便是從屋裡衝出來滿臉欣喜和憂心的金氏。
“阿孃!”顧小娣想也沒想朝著金氏奔了過去。
“小娣,你、你怎麼回來了?”金氏緊緊抓著顧小娣的雙臂,激動地問道。
雖然家裡一連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但是金氏並未將這些事情告知給遠在洛河城的顧小娣,所以她實在沒有想到顧小娣會突然回來。
顧圓滿也跟在金氏的身後跑了出來,看見顧小娣的那一瞬間,他眼眶一熱。幾乎哭了出來。但最終他還是沒有任由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而是緊緊地咬了牙,遏制住了自己想要衝上去抱著顧小娣大哭一場的衝動,只是站在一旁眼眶泛紅地看著抱在一起的顧小娣和金氏。
“阿孃。你告訴我,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三姐會突然要嫁給李老爺?”顧小娣焦急地問道。
金氏一驚,猶疑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了?”
“阿孃。你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同阿爹為什麼會答應下這門親事,三姐她又為什麼會接受?她……她和嘎子之間要怎麼辦?”現在的顧小娣滿心滿腹都是疑問,她只想要儘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這樣她才知道要如何去解決眼下的問題。
“小娣,你先不要激動,我……我們進屋後再慢慢說。”金氏的表情看上去並不是太好。但除此之外,顧小娣更在金氏的臉上看到了一抹複雜和難辨的情緒。這讓顧小娣十分不解,同時也分外擔憂起來。
不再言語,顧小娣同金氏進了屋。
才剛剛進到堂屋,顧小娣就看見了站在堂屋裡望著自己的一臉無措的顧冬花。
“三姐……”顧小娣喃喃道。
顧冬花卻神色頗為尷尬地點了下頭,之後竟避開了顧小娣探尋的目光。
顧小娣愈發感到不解了,她忽然覺得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家中的變故開始讓這個原本應該感到熟悉無比的家變得讓她陌生了。
無論是剛剛金氏神色中的複雜還是現在顧冬花對她的躲避,這些都是顧小娣所不理解的東西。
一直在旁默默盯著顧小娣的顧圓滿終於壓抑住了胸口翻騰的情緒,生意哽塞地對顧小娣道:“四姐,你終於回來了。”
望著眼前這個自己熟悉無比的顧圓滿,顧小娣這才意識到顧圓滿竟是這個家唯一沒有改變對待自己的態度的人,他看著她的眼神依舊熱切而依賴。
顧小娣衝顧圓滿笑了笑,輕聲道:“我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是顧小娣對顧圓滿的承諾,儘管聲音輕微但卻有著不容動搖的決心。
顧圓滿好不容易變得堅強起來的心瞬間因為顧小娣的話而變得顫抖,他終是忍不住朝顧小娣撲了過去。
“四姐……你終於……終於……我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阿爹他……三姐她……”顧圓滿一邊啜泣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只是到了最後早已經是泣不成聲。
顧小娣胸口一暖,竟也不自覺地微溼了眼眶。但很快,顧小娣便清醒過來,她剛剛聽到顧圓滿提到了“阿爹”?
顧小娣一把拉開窩在自己懷裡的顧圓滿,道:“滿子,你剛剛說什麼?你說阿爹?阿爹他怎麼了?”
直到這個時候顧小娣才注意到自己到家這麼久了顧永福居然至今尚未露過面。
“阿爹人呢?為什麼我沒有看見他?”顧小娣一邊四下張望著一邊不解地問道。
“阿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