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顧小娣聞言疑惑地皺了皺眉，而後順勢望向地面。果然就看見地面上斷斷續續地寫著一些字，有些水跡還很明顯，應該是才剛剛寫出來不久，有一些卻已經是半乾狀態了，只能隱約看見一些筆畫。

雖說顧小娣不認識這些字，卻也看得出來這幾個字都寫得相當漂亮。

“水生，你還記得自己會寫字？”顧小娣有些驚奇地問。對於水生識字這一點顧小娣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從水生的出身來看，他會識文斷字是再正常不過了，只是她有些意外水生會記得自己會寫字。

“啊，雖然沒什麼印象，但好像自然而然就寫出來了。”想了想，水生又補充道，“我想……應該不會有錯吧。”他雖然失憶了，但對於某些事情卻是本能地知道，例如他知道自己識字。並且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寫出來的字應該不會出錯，只是他並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識字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識字的。

“那麼，你現在在地上寫的是什麼字？”顧小娣問。

“是我的名字哦，顧、圓、滿，還有四姐你的名字，顧、小、娣。”顧圓滿指著地上的字一個一個高興地念道。

當顧圓滿唸到“顧小娣”這三個字的時候水生不知為何突然感覺有些面頰發熱甚至心跳都有些加速，總覺得有一種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當事人發現的錯覺。儘管他教顧圓滿寫顧小娣的名字時其實完全沒有多想。只是很自然地就寫下了顧小娣的名字，可被顧圓滿這樣當著顧小娣的面一念，感覺所有味道都變了。變得有些莫名的曖昧。

不過，顧小娣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氣氛的異常，只是摸了摸顧圓滿的頭，微笑著道：“是嗎？那你可要認真地學。等來年開學了。你就要去學堂報名上學了，提前學習一些字對你上學有幫助。”

“嗯。我知道了。”顧圓滿點頭應承道。

看著地上用水寫出來的字，顧小娣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也跟著你一起學吧。”

“咦？四姐你也要學寫字嗎？”

“嗯。我在想，今後要是買賣做大了認識字總比不認識字要好些的，這樣與人合作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容易被騙了。”其實。原本顧小娣就有學認字的打算，只不過她原本是想著等顧圓滿去學堂唸書了，讓顧圓滿學會了之後回來再教她的。但現在既然水生識字又正好準備教水生寫字。那她不如干脆跟著一起學了。

“你這樣的想法倒是對的，那今後你就同滿子一起學吧。”已經平復了情緒的水生點頭贊同道。他也認為顧小娣出門做生意的確需要認識一些字，這樣比較不容易吃虧上當，至少在籤合約的時候不會因為不識字而被騙。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何需這麼客氣？來，我先教你寫自己的名字。”

“嗯，好。”顧小娣應著，隨後也在顧圓滿身旁蹲了下來。

幾個來回之後，水生很快就發現顧小娣其實非常的聰明，不管教什麼字她都一學就會。

這讓水生不禁想，若顧小娣生在富貴人家，這樣的聰慧說不定會成為才女。

只可惜顧小娣卻……

這樣一想，水生竟對顧小娣生在這樣的環境下而感到些許惋惜了。

可隨後，水生又想到了顧小娣的阿爹、阿孃，想到他們對顧小娣種種的好，想到他們的熱心跟善良，於是水生忽然又不覺得惋惜了。

生在富貴人家有時也未必就一定是一件好事，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規矩，這些規矩往往會束縛一個人的人生自由。顧小娣若果真是生在大戶人家，只怕就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了。

水生教得很仔細，顧小娣跟顧圓滿也學得很認真，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竟然就這樣蹲了將近一個時辰，腿腳早已麻得沒有了感覺。要不是金氏開口叫他們，指不定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夠回神呢。

三人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地總算是站了起來，金氏看著不禁覺得好笑道：“我說，滿子這樣也就罷了，怎麼水生、小娣你們兩人也跟著一起蹲在地上胡鬧？”

“他們這不是胡鬧，是在認真學習。”一旁的顧永福開口道。他一早就發現顧小娣三人的行為了，他也很高興顧圓滿、顧小娣能夠學得這麼認真，所以便沒有出聲打擾。

“就算是要學習那也不能夠蹲在地上啊，好歹坐下來，你們這樣蹲著腿腳當然會麻。”

聽著金氏的話，水生也不禁覺得有些窘迫起來。

其實，起初他只是隨手寫了幾個字打算教給顧圓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