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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江楓心情頗為舒暢,一路享受著這鳥語花香的恬靜。

“豫兒,你簡直是胡鬧!”父子倆剛進御書房,肅宗就怒了:“朕只是允許你去大理寺觀看審判李白謀逆案,你怎麼搞的如此狀況?”

“李白並未謀逆,兒臣豈能讓忠良無端含冤?”

肅宗定了一下,又開口說道:“你居然叫佳佳跑到公堂上去拋頭露面,你們兄妹倆哪裡還有太子、公主的矜持,簡直與市井、村娃沒什麼區別!”

“父皇,佳佳一直與李白相處,直到兒臣兵圍永州,她對此案最為清楚,除了她,兒臣沒有更好的證人,可以洗刷李白的冤屈,為了好人不被誣害,佳佳去做個明證又有何不可呢?”江楓義正詞嚴。

“還有,你竟然做什麼原告,告張士傑謀逆,並不待進一步稽核,就叫大理寺卿張仲義處死了他,怎麼叫世人信服?他還是皇后的孃家人,你也太草率了。”肅宗責備的語氣,他每提出一個所謂的過失,都被兒子合情合理的駁去,無比煩惱。

江楓神情肅然,語氣鏗鏘:“張士傑謀逆通敵,罪證確鑿,他自己也供認不諱,父皇可以翻閱案卷,不錯,我是以原告的身份要求立決,這並不違反原則以及律法程式。我是故意的,一旦擱下,豈不給張皇后有了為其開脫的機會?張皇后手眼通天,能左右聖意,既能蠱惑皇上去殺自己的皇子,儘管皇子沒有過錯,就一定有辦法騙的父皇放過罪大惡極的張士傑,兒臣就是不給她以任何作惡的時機。”

肅宗越發惱怒:“你為什麼老是要與皇后過不去?她怎麼也是你的長輩,你就不能忍讓她一些嗎?”

“在家事上,兒臣可以忍讓,任其驕橫跋扈,甚至欺辱皇爺爺,但是,對於國家大事,絕不讓這個奸惡婦人蠱惑聖聰!兒臣就是要處處與她作對,她要害人,我就救人。她要包庇惡人,我就去設法懲治,讓她滿肚子壞水倒不出來!”江楓越說越激憤,竟有些口不擇言。

“住口!”肅宗勃然大怒,“她是朕的皇后,你如此辱罵她?把朕置於何地?”

“父皇息怒!”江楓陡然發覺自己言辭太過露骨,忙跪下叩頭“兒臣知錯,不該怒罵皇后,”

肅宗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氣的一屁股坐在龍椅上。

江楓頓了一下,張皇后陰毒、奸詐的容貌浮現眼前,心裡更是憤懣,“兒臣因為愛父皇,更不讓奸後把父皇變成無道昏君!”他這句話,更令肅宗怒氣沖天“你立刻給朕滾回宮去,從今以後,國事朕不准你再插手!”

“父皇,高祖皇帝欽定宮規,宦官與后妃不得干政,太子可以監國,替皇帝處理國事,而現在父皇把這個規矩顛倒過來,竟容許閹奴與皇后干預朝政,而不讓兒臣這個皇太子過問國事,試問父皇,將來是要讓兒臣繼承皇位還是要讓閹奴或者皇后做皇位?再問父皇,您又把歷代先帝置於何處?”江楓萬分不滿,是以說的義憤填膺。

肅宗氣的面色發白,腹痛發作,忙用手按住,喘息著說不出話來。

江楓大驚,急忙奔進,跪伏在肅宗腳下:“父皇,兒臣錯了,兒臣再不惹父皇生氣了,您哪兒不服了,兒臣叫太醫來看看。”

肅宗怒氣稍平,看到兒子滿是焦急、關切。心中大慰,豫兒仁孝之心未變,對朕還是在乎的,絕不是他義氣之下所說的僅比陌生人親近、重要一些。“你彆著急,朕是老毛病了,沒什麼大礙。”語氣變得溫和。

江楓稍稍放鬆一些,急忙在御書房裡找藥,藥盒裡只剩幾粒藥丸了,他拿著藥丸,親手送到肅宗唇畔,看著他服下,又端來熱水,小心的試喝一口,溫度適中了。才端到肅宗嘴邊,看著父皇喝水,父子倆從來沒有離這麼近過,素日都有宮女、太監服侍,他一次也沒有過接觸,今天大概是肅宗不願讓人聽見父子對話,才把身邊奴婢遣退,這也給了江楓真正盡孝的機會。

肅宗略略平靜片刻,腹痛緩解了一些,“豫兒,你和皇后都是朕最愛、最重得人,為什麼?你們就不能和睦相處?叫朕嚐嚐妻賢子孝的天倫之樂啊!”

江楓未語,心道,妻賢子孝的天倫之樂,恐怕父皇今生是無福擁有了,你娶錯了妻,娶了個心術不正、陰險毒辣的女人,更視作瑰寶,註定你要夾在妻與子之間難過傷心一輩子了,這些話他沒有再說,恐又讓父皇生氣,使病情加重。

回宮後,江楓又照方配置了一些丹藥送到肅宗宮裡。他心裡對肅宗有千般不滿,萬般怨憤,但也的確做到了一個兒子應有的孝道。

七天後,皇上御批,李白雖未參與謀逆,但他一直住在永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