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房,讓自己彌足深陷。
“你不過,是個膽小鬼!”忘憂看著鏡中的自己,鄙夷地罵道。————————————————————
在凰州停留第八日,鳳楚差人遞來訊息,說他已從羅剎海歸來,並與姬夜尹談好條件,下次沙暴之前,飛鳳將成為第一隻從皇都直通西域諸國的鏢隊。當天傍晚,鳳楚便送來請帖,邀約忘憂在凰州最大的酒樓觀海樓一敘。
忘憂欣然前往,順便見識見識觀海樓為棲鳳特設的包廂是何模樣。“忘憂,別來無恙。”鳳楚殷勤地來到樓口相接,能讓棲鳳二公子擺出如此大禮的客人,可真叫人稀奇。
忘憂雖然帶著幃帽,但還是不悅地撇撇嘴,不知怎的,看到鳳楚笑容的剎那,整個人變得明朗起來,自了塵走後積壓的鬱氣陡然散去。
“別來無恙。”忘憂進入包廂,卸下幃帽,回以一記微笑。
這一笑,令鳳楚呼吸一滯,愣愣出神,“忘憂,我好':。。'久沒見到你的笑顏了,真好。”
忘憂錯愕地盯著他,只覺今日的鳳楚與往常很是不同,究竟哪裡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鳳楚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又擺出招牌似的玩世不恭,“怎麼?忘憂轉性了?居然置滿桌美食於不顧?”
忘憂對他的打趣回了記白眼,來到露臺,鹹溼的海風捲來一絲涼意,浪濤起伏,潮聲跌宕。果然風景絕佳,專為棲鳳而設,足矣彰顯其地位。
“有一個問題,不知忘憂可能為我解惑?”鳳楚懶懶倚著欄杆,看著忘憂側影。
忘憂聞言轉身,看向鳳楚半明半暗的臉,努力想象著眼前這個人究竟對自己做過什麼。直到鳳楚將問題重複了第二遍,她才意識到對方在說什麼。
“其實很簡單,我用一件簡直連城的寶物與姬夜尹做了交換,換他對飛鳳的放行,換冥教幾位長老的默許。”忘憂賣了個關子,等著鳳楚追問。
鳳楚寵溺地笑問:“究竟是怎樣的寶物,能讓冥教做出如此大的讓步?”要知道這已經不僅僅是對利益的讓步,棲鳳在迦羅山大挫姬夜尹的事被四處宣揚,成為中原武林人人稱頌的軼事。緊接著冥教便對棲鳳的鏢隊放行,意味著冥教攝於棲鳳之威,墮了個大大的面子。
“再過一月,你看看達官貴人、富商巨賈之間競相追逐的新奇,答案自會揭曉。”忘憂給了鳳楚一個拭目以待的表情。
鳳楚忍俊不止,眸中滿是笑意,“那我便拭目以待。”
“鳳楚,你……”不知怎的,今天的鳳楚看起來好順眼呵,那份突如其來的好感,簡直超過了以往的總和。“你今天很愛笑。”
“是麼?”鳳楚說著笑容更大了,“那是因為見到忘憂,很是欣喜。”
忘憂亦被他的笑容感染,感到愉悅舒暢。兩人相談甚歡,十分合拍,忘憂對自己情緒的變化感到莫名其妙,可又挺享受此刻的氛圍,不忍破壞。
【咚咚咚】幾聲叩門,鳳楚不悅地皺眉,“何事?”
“回二公子,莊主請二公子速歸,說是有要事相商。”
鳳楚看了忘憂一眼,繼續問道:“可知是何要事?”
“小的不甚清楚,依稀聽大管家說,是青雲的喜帖送到,莊主急召,大約便是為此。”
“知道了,你先退下。”鳳楚不耐地飲下一杯清茶。
“二公子,莊主——”
“我叫你退下!”鳳楚一聲呵斥,嚇走了屏風外的下人。
轉過臉來,見忘憂面色不豫,鳳楚強笑道:“讓忘憂見笑了,不管他,你我繼續?”
忘憂有些發懵,只見鳳楚雙唇翕動,卻聽不見任何聲音,滿腦子想的都是青雲喜帖之事。他這便要成親了?這便要成親了?!
“忘憂?忘憂!”鳳楚見她臉色慘白,很是焦急,快步來到她跟前,半跪在她身邊,五指在她眼前晃動,“忘憂?忘憂?”
“什麼?”她終於回神,抽回被鳳楚握住的雙手,“我沒事。”強擠出一絲笑顏,“可是蘇門主要嫁女呢?”
鳳楚無奈地嘆了口氣,“正是,下嫁董玉痕。”
“人家成親是大喜事,你怎麼嘆氣呢?莫非對蘇婉兒有什麼想法?”忘憂玩弄著手中茶杯,心虛地低著頭。
“笑話!只是同情董玉痕而已,如此淡雅高潔的男子,與那般刁蠻粗鄙的女子成親,實為不幸。”鳳楚對忘憂的反常似是未覺,繼續說道:“更何況,這門親事的背後,是董家徹底的屈從和依附。只怕不到新娘子回門,董二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