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玄就猜到樓主不會太欺負少年,道了聲是。
分舵主見樓主要去洗澡,好奇地湊到隨行的手下身邊:“怎麼回事?剛剛那是誰?”
“恐怕是樓主夫人。”
“……”分舵主道,“什麼?”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具體我們也不清楚,”風雨樓的人道,“我們就知道樓主與人家睡了一晚,然後……”
“等等!”分舵主驚了,“睡一晚?是睡在一張床上?樓主不是有潔癖麼?”
“所以才說是樓主夫人呀!”風雨樓的人神神秘秘拉著他縮到角落裡,乾脆從壽宴說起,一直說到昨晚住店,“第二天夫人起床後就要打樓主,樓主就把人擄來了!”
分舵主愣愣地站著,想到方才樓主說的“鬆口”、“想通”等,深深地覺得這搞不好真是樓主夫人,急忙吩咐廚房弄些飯菜和水果送去石室,好好養著。
他忍不住道:“可把人關著也不是辦法呀。”
“興許樓主另有打算?”
“應該是,樓主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分舵主附和,乾脆親自端著飯菜送去,也好給樓主夫人留個不錯的印象。
祁真幾人此刻已經被抬進石室了。
這一路上,莫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依次為他們解穴,因此倒沒有不舒坦的感覺,祁真活動一下四肢,掃視一圈。這石室四四方方很乾淨,東西一應俱全,三面石牆,一面鐵柵,他見暗衛走過去研究片刻,很快對他搖搖頭,便清楚恐怕是精鐵。
他正要咒罵幾句,便見有人拎著精緻的食盒出現在了視線裡,對方滿臉微笑道:“公子想必還沒吃過晚飯吧?”
祁真掙扎一下,乖乖點頭。
上輩子被綁的經歷告訴他,不到逼不得已,有飯吃的時候不能死要面子拒絕,否則下一頓還不知要何時才有。
暗衛取來飯,先是試了試毒,確認沒問題才遞給小王爺。
分舵主原以為要費些口舌才能勸他吃,誰知少年竟這麼乖,暗道難怪樓主會喜歡,試探道:“其實我們樓主人挺好……的……”他還沒說完就見少年目光兇狠地掃過來,張了張口,默默閉嘴。
祁真打量一眼,這人身上有股書卷氣,斯斯文文的,他想起剛才這人似乎是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便問:“你是誰?”
“回公子,在下姓花,是風雨樓雙緣分舵的舵主。”
祁真繼續問:“武功好麼?”
“尚可、尚可。”
“與四公子的孟漣相比呢?”
花舵主一怔,老實道:“沒比過,在下也不敢斷言,”他不忘恭維自家樓主,誠懇道,“但與我們樓主相比便差太多了,在下還不及樓主一成。”
“真的?”
“是是。”
祁真嗯了聲,默默記下,免得以後再犯今天的錯誤:“你可以走了。”
花舵主能和他說幾句話已經很滿足了,便告訴他想吃什麼隨時說,顛顛地離開。風雨樓的人恰好抱著被子吭哧吭哧過來,見少年看向他們,生怕他與他們計較白日裡參與打鬥的罪過,便討好地透過鐵柵將被子遞過去,告訴他晚上冷,他們就偷偷多送了幾床來。
祁真不爽的是莫惑,對他們則沒那麼不順眼,道了聲謝。
“應該的應該的。”風雨樓的人道,這可是樓主下的令呀,他其實很疼你,但興許是不想讓你看出他能心軟,好讓你儘快想通才不讓你知道的!
他們不敢說,很快走了。
祁真吃飽飯,溜達幾圈後窩在柔軟的床鋪上,覺得比上輩子的待遇好,暗道風雨樓的人還是很不錯的,以後如果能逃走就不燒風雨樓了,只把莫惑打一頓就好。
暗衛簡單收拾一下,圍過來:“少爺,怎麼辦?”
“要編個故事,”祁真自然不能這樣與莫惑耗下去,想了想道,“我當初說是在怪人身上見到的小金球,現在得把事情……”他說著見暗衛忽然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頓時一停。
幾人等了等,見衛玄走了過來,只聽他笑道:“楊公子,樓主讓在下給你帶個話。”
祁真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什麼?”
“樓主的意思是既然事實與你先前說的不符,那約定就要變一下,你先告訴他小金球的來處和它的主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然後他再幫你找人,”衛玄想著樓主洗澡前的交代,耐心道,“他還說不要編故事,他會先把人找到再開始幫你尋人,順便帶你去見我們風雨樓排行第一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