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一動,身體驀地騰空。
顧言腦子一陣暈眩,往下看去,才發現自己被容墨琛這個大力士給舉了起來,好似分分鐘要把他往地上摔去。
顧言嚇得魂不附體,眼淚嘩嘩往心裡流。
他覺得他今天要是死在容墨琛手裡,那他真是比竇娥還冤,死不瞑目!
一手摁著肚子,一手握住容墨琛硬如鐵石的肩頭,顧言咳嗽著看著容墨琛酡紅卻殘酷的測驗,試圖喚起他的意識,“咳咳,容,容老大,手,手下留情,我,我是顧,嗷~~~”
顧言話還沒說完,就被容墨琛給扔了出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顧言落下的位置是柔。軟的沙發。
顧言扶著腰,還來不及慶祝他的劫後餘生,眼角便掃見容墨琛跟惡鬼附體似的朝他走了過來。
顧言看著他陰邪的臉,真快給他跪下了!
扶著腰從沙發上爬起來,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到了套房的臥室,飛快把房門反鎖上,後背抵著房門,憋屈到快哭!
嘭——
顧言後背震麻,雙眼驚怕的瞪大,扭頭看著房門。
嘭嘭——
“。。。。。。”顧言覺得今晚就是他的劫難日!
將房間內所有能搬走的東西全都搬到了門口堵上,末了,顧言飛奔到床上,抓起被子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結結實實的矇住了,只露出一雙惶恐的眼睛死死瞪著房門。
這一晚,於顧言而言,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
S市最大的私立醫院。
應景堯是這家醫院的股東,且是醫院的掛名教授,不常駐,除非真遇到棘手的病患他才會出手。
所以應景堯將葉蕭送到醫院,立刻得到了及時的診治。
診斷的結果出來,葉蕭後背的琵琶骨斷了兩根,需要住院治療。
葉蕭趴在vip病房的病床上,臉頰埋在枕頭下,露出的兩鬢髮絲已被汗水沁溼,貼在她的耳根周圍。
應景堯坐在她床前的凳子上,雙眼血紅握著她一隻手。
葉蕭慢慢將臉轉向應景堯,白皙的小臉因為入骨的疼痛泛出青黑,長密的睫毛虛弱撐開,看著應景堯,“景堯。”
“嗯。”應景堯啞聲應,握著葉蕭的放在唇間。
“你臉上的傷,讓護士給你清理下。”葉蕭雙眼印出擔憂。
應景堯猛地閉眼,額頭抵在葉蕭的手背上,半響沒有說話。
隱隱的,葉蕭感覺手背被燙了一下。
睫毛尖兒狠顫,葉蕭睜大眼,有些慌張的想要起身,“景堯,你。。。。。。”
“別動!”應景堯捏緊葉蕭的指尖,抬眸盯著葉蕭。
葉蕭臉色僵硬,看著他猩紅的眼眸,心口湧出陣陣難受,出口的聲音低啞,“景堯,你別這樣。”
應景堯沉繃著臉,清逸的臉龐此刻有些陰鷙,“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腳?”
“。。。。。。”葉蕭虛白的嘴唇輕蠕,說不出話。
“我寧肯自己挨十下,百下,也不願你受到一點傷害,你不明白麼?”應景堯眼眶湧出更多的紅,聲線啞得彷彿另一個人發出的。
葉蕭盯著他破傷的眼角,眼睫溼得很厲害,面對頭一次在她面前震怒的男人,她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葉蕭伸了伸指尖,朝他軟綿綿的笑,“你過來。”
應景堯難得執拗,不肯聽,瞪著她。
葉蕭背很痛,此刻卻笑出了聲,“過來,給你糖吃。”
葉蕭的語氣,可不就是平時哄兮兮的樣子。
應景堯嘴角一顫,心裡本來就只是氣恨自己沒有保護到她,對她兇,是太心疼,心疼她在關鍵時刻不保護自己反而維護他!
可看著她明明疲累虛弱,反而在逗他開心,心裡除了心疼,就只剩下心疼。
抿緊嘴角,應景堯坐到了床沿,潤眸疼惜的看著她。
葉蕭又笑,“下來一點。”
應景堯雙眼輕閃,俯下身。
葉蕭從他掌心抽出手,冰涼的指尖輕撫他眼角的傷口,眉心輕擰,輕聲說,“你不肯讓護士給你上藥,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應景堯渾不在意,再次將她柔。軟的手捏在掌心,“無礙。”
“留下疤痕也沒關係?”葉蕭看著他。
應景堯搖搖頭,“我一個人男人,留點疤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