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涼氣息。
容正豐抓緊了緊容墨琛的手,好一會兒,才緩慢側身,看向低著頭沉默的靳橘沫,聲音裡含著濃濃的歉意,“靳丫頭,對不起。”
“……”靳橘沫睫毛輕抖,低低道,“謝謝您來看我爺爺。”
靳橘沫的語氣裡充滿了疏離和冷淡。
容正豐心裡益發的不是滋味,想說什麼,可看著她始終拿側臉對著他,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
容司南是第一次見靳建城,可靳建城此刻躺在病床上,卻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就如當初容雋一樣。
沉痛的閉了閉眼,容司南看著靳橘沫,“沫沫,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彌補不了我母親帶給你的傷害,但我真的很抱歉。靳老先生醒來後,我會讓我母親親自來向靳老先生賠禮致歉。”
“我爺爺如果醒來,我不確定他還想見到令堂。所以致歉的話,還是免了吧。”靳橘沫聲音很低,透著淡漠和疏冷。
“……”容司南啞然,雋秀的眉宇刻印出深深的歉意。
容墨琛始終看著從一開始便保持著垂頭動作的靳橘沫,菲薄的兩片嘴唇不知不覺抿緊,緩緩移開黑眸,落在容正豐和容司南身上,“我送你們出去吧。”
“可是……”
“爺爺。”容墨琛淡聲打斷容正豐正欲出口的話,“走吧。”
容正豐內心裡對靳橘沫和靳建城一萬個抱歉,兩人都是樸素善良,心思純質的人,可卻因為他那個自以為是的兒媳婦給傷害到這般境地,怎麼不讓他愧疚!
心裡憋著很多想說的話,可也知道,在靳建城剛剛出事這個節骨眼,他說什麼也於事無補。
容正豐最後看了眼靳建城,在心裡重重嘆息一聲,在容墨琛和容司南的攙扶下離開了病房。
……
容正豐剛離開沒一會兒,陷入昏迷的靳建城便幽幽轉醒了過來。
靳橘沫心裡一喜,連忙坐在床上,緊緊握住靳建城乾瘦的雙手,看著他渾濁不清,甚至有些呆滯的雙眼,聲音在開口的瞬間便驀地啞了,“爺爺。”
靳建城混沌的雙眼乍然亮了下,隨後便暗寂了下來,乾燥有些脫皮的嘴唇囁動了動,隨便便繃得很緊,就那麼看著靳橘沫,很深很沉的看著。
靳橘沫心口震痛,無措的抓緊靳建城的手,身子彎下去,把臉貼在他微冷的手背上,“爺爺,小沫不好,小沫不孝,小沫沒有照顧好爺爺。”
靳建城眸子裡湧出一層水光,盯著靳橘沫看了會兒,緩緩閉上了雙眼。
靳橘沫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一顆心像是被千刀萬剮,死死咬了口下唇,靳橘沫坐直身,堅定的看著他說,“爺爺,醫生說只要堅持做復健,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小沫不會永遠讓您這樣。”
靳建城沒有反應,呼吸在安靜的病房裡好似也沒了。
靳橘沫喉嚨澀痛得厲害,低下頭,將額頭抵在靳建城的脖頸處,依賴的蹭了蹭,聲音很小,“就算小沫讓爺爺失望了,爺爺也不要放棄小沫,好麼爺爺……
tang好麼……”
靳建城閉緊的睫毛顫動,不一會兒,一雙眼便被水汽蒸溼。
容墨琛送容正豐和容司南離開折回時,病房裡卻沒有靳橘沫的影子。
長眉斂緊,容墨琛正要去尋,眼尾卻掃見病房內有一道殷切的目光朝他看了過來。
黑眸一頓,容墨琛偏頭看向病床上的靳建城。
靳建城一雙眼珠費力的轉到容墨琛身上,眼睛有些發紅。
容墨琛半眯眼,幾步走進靳建城,看著他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模樣,心裡掠過一絲複雜,“您醒了。”
靳建城張開嘴,嘶糲的聲音從他喉嚨裡急迫的湧出,瞪大看著容墨琛的雙眼卻紅如牛血,淚水從他兩邊眼角滾滾落了下來。
可他所有的聲音落在容墨琛耳朵裡,卻全是不成音調的唔嗯聲。
容墨琛黑眸深沉,靜靜盯著靳建城看了片刻,一隻手握住靳建城的手,醇越的嗓音低沉嚴謹,“靳老,不管我母親跟您說了什麼,還請您不要相信。我不否認我母親對小沫有些偏見,但那都不重要。我是真心想娶小沫為妻,並非一時興起或是一時糊塗。
不瞞您說,從小沫答應嫁給我開始,她就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我也不會給她留有餘地,她若想嫁,物件就是我,她若不想嫁給我,她也不用想著還可以嫁給別人,因為我絕不允許。”
“……”靳建城沒想到容墨琛對靳橘沫的佔有慾已經達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