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衝他眨眨眼回覆:夫妻一心,其利斷金。
陸然:……
崔慶傑在旁邊神色複雜的看著兩個跪下的孩子,抹了抹眼淚,既覺得欣慰,又很難過。
看來即使喜歡男人,自己兒子也找到了個不錯的伴兒,難過的是,她不得不接受兒子喜歡男人的事實,還要忽悠她家老頭子也接受……
陸然知道父親正前方是他們老陸家的家訓,‘立身作家讀書,俱要有繩墨規矩,循之則終生無悔無尤。’
一共有好幾條,陸然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小時候每當有父親參與的‘家教’時,他總是要背這些晦澀難懂的東西。
最開始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後來漸漸懂了字背後深沉的意義。
陸然自覺的把家訓背了一遍,奇怪的是,一直到他背完,父親的工具還沒落在他身上。
陸然壯著膽子抬頭看去,發現父親手裡捏的並不是拖布杆或者掃帚杆,而是一個癢癢撓……
這個……打人……沒什麼力度吧??
陸然跪了五分鐘,陸雪松一句話沒說。
就看崔慶傑端了杯水,手裡攏了幾粒藥遞過去,陸雪松接過之後喝了。
陸然一驚,立刻問:“媽,我爸怎麼了?”
崔慶傑遞給他一個‘沒事’的眼神:“你爸這陣子血壓高,得吃藥。”
陸然之前有些探出去的身體又收回,跪好。
只是高血壓還好……剛才他以為他父親得什麼重病了,如果是那樣,他一定會自責死。
“是你救瞭然然?”出乎所有人意料,陸雪松喝完了藥,居然開口問話了。
陸然和崔慶傑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霍毅臣卻已經無縫銜接完美回答:“是的。”
聽到霍毅臣的回答,陸然才知道父親的問題是什麼意思,問的物件是誰。
“你跟然然認識了多久?”陸雪松問。
這時候崔慶傑在旁邊咳嗽了一聲。
霍毅臣人精一樣的,自然明白崔慶傑的意思,於是並沒出賣崔慶傑說‘是你媳婦介紹我們認識的’,而是說:“我們四年半前認識的,兩年前又見面,大半年之前慢慢互相有好感就在一起了。”
這幾乎是最接近真相的解說了,而且這套說辭把兩人感情說的很深,更能打動人。
崔慶傑聽霍毅臣編了這麼個故事,心裡也跟著放下了,要是讓陸雪松知道兒子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是透過她介紹的,以後倆人有的吵。
霍毅臣把他跟陸然在一起的經過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除了合約部分。
崔慶傑聽得連連感嘆,現場發揮都能說的這麼完美,跟真的一樣,這孩子可了不得。
陸然嘴角快抽抽了。
霍毅臣膽子也忒大了,把真相說出來了,也未免太盲目自信了,真不怕被自己媽知道啊……
而且,現在家裡四個老人知道他們倆在一起的版本就有四個,他已經預感到將來四位老人見面那局面得酸爽成什麼樣……
擔心歸擔心,但隨著感覺父親的情緒慢慢平復,他也漸漸安心了。
“你們兩個在一起倒是很具有戲劇性。”陸雪松聽完之後,說。
“是的,所以我們都很珍惜彼此之間的感情。”
陸然跪在一旁感嘆,霍毅臣思路就是快,無論父親怎麼說,都能扯到他倆‘感情好,拆不開’上邊去。
“那行,咱們進去上桌吧,一會飯菜都涼了。”
話音一落,這回不止陸然,霍毅臣也愣住了。
他就算思路再敏捷,也沒聽出之前那兩句話之間存在什麼邏輯關係……而且,吃飯?這進展的未免太順利了吧,連他也繃不住表情了。
這回是陸然先反應過來,推了霍毅臣一把:“你起來吧,先進去。”
霍毅臣身體動了一下,卻沒起來:“你呢?”
“我還得一會呢……”說著,陸然就用餘光瞄著他爸媽,發現倆人都進了餐廳,低聲對霍毅臣說:“這是我家傳統,沒有跪這麼幾分鐘的,怎麼也得半個小時呢,我爸跟我媽幹仗,有一次跪了半宿。”
霍毅臣吸一口氣。
陸然立刻安撫:“放心吧,這麼不人道,以後我不會讓你跪的。”
霍毅臣聽著裡邊傳來拉拽椅子的聲音,雖然擔心陸然,可也知道里邊兩位老人更需要他去做工作,於是一邊起身一邊心疼的揉了揉陸然腦袋:“不行就偷會懶,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