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辰的眉又皺了起來:“他一開始也許是想殺了我們,但後來卻更傾向於挑釁,說明這個人很自負。這四件事的手法都不同,是團伙也說不定,否則這個人的精神狀態恐怕相當不穩定。他又如此瞭解我們的行蹤,能把每一宗案件都牽連到我們。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幾個月,看來這個人一定一直在我們身邊。。。”
莫紹然這回沒有接話,仍然在笑。如果張思辰轉頭看一眼莫紹然,就會發現莫紹然已經不是真的在笑了。
電話鈴聲打斷了張思辰的思考,聽莫紹然的意思是做書櫃的師傅打來的。張思辰和莫紹然前兩天定做了一個書櫃,兩人的書實在太多,已經有要淹沒整個書房的趨勢,不得不再為它們找一個新的棲身之所。
掛了電話,莫紹然說到:“思辰,師傅說好像有點兒問題,先把你送回家,我去看看,可能要久一點,也沒準兒今天就能拿回來了,你在家等我。”
工作室離兩人的家相當遠,張思辰自然沒有非要跟著莫紹然去的必要。然而他沒想到,莫紹然的確是去了很久,足足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才回來,可他卻沒有把書櫃帶回來,而是。。。
張思辰閉上眼睛,實在不願意再往下回憶下去。
一定在哪裡出了問題,張思辰現在可以肯定莫紹然那天下午絕對沒有去什麼工作室,他甚至懷疑連那通電話都是莫紹然在自己面前演的一齣戲,為的只是不讓自己起疑,從而避開自己去做些什麼事。
莫紹然那天下午到底去了哪裡,去做什麼,又為什麼要瞞著自己?無解的謎題和莫紹然的反常糾結在一起,纏成了巨大的黑色線團,讓人理不出頭緒,張思辰還偏偏沒有時間去思考。
“咔噠——”
門鎖的聲音響起,莫紹然又回來了。
張思辰覺得莫紹然最近有點不太對勁。
。。。。。。
可能不止是‘有點’。
錶針指向下午五點,張思辰才恢復了一點精力,剛剛足夠睜開眼睛。凝神聽了一下,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嘀嗒’的鐘表聲,再沒有其他任何聲音。果然,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張思辰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雖然在他昏睡時身體已經被清洗過,但遍佈全身的青紫痕跡,和腕上被縛的淤痕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失的。
身下的床單也被換過,原來的那條早就因為沾滿了白色的痕跡而被拋棄在地上,和幾被撕碎的衣服糾纏在一起,散發出濃烈的情事氣息。莫紹然平時不抽菸,至少不成癮,但這屋子裡分明瀰漫著久久不散的菸草味道,煙霧讓張思辰幾乎看不清楚眼前,更分不清自己是躺在熟悉的臥室,還是身處地獄。
是地獄吧。
張思辰想自己應該是快要死了,莫紹然只在做愛的時候才會把他銬在床上,其他時間他都行動自由。可他就是覺得自己早晚會被屋裡的氣味嗆死、會餓死、會渴死、會被一身的鈍痛折磨死,甚至是在床上被莫紹然活活做死。
一切都失控了,他不介意陪著莫紹然一起瘋,甚至一起死。但無論怎樣,都絕不應該是現在這一種情況。
張思辰不是沒想問過莫紹然,可惜莫紹然從沒給過他機會。三天了,他沒有在清醒的時候見過莫紹然。莫紹然開始整日整夜的不著家,張思辰沒有辦法知道他去了哪裡,因為莫紹然如果回家,那麼就只有一個目的——做愛,和張思辰做愛。再沒有以往的溫柔相待,莫紹然的動作變的野蠻、粗暴,他在張思辰身上無休止的發洩,精力旺盛到誇張。每每他還沒發洩完,張思辰已經累的睡過去,或者那應該叫‘昏過去’。
也許張思辰該知道莫紹然去了哪裡,在莫紹然銬住他、壓著他、啃噬他、貫穿他的時候,他是可以聞到莫紹然身上不知名的香水味的。是高檔貨,但張思辰只覺得刺鼻的難聞。那些不屬於莫紹然的各色香味交織在一起,讓他和莫紹然明明肌膚相貼,卻又似乎隔的好遠。
張思辰知道一切都是從那場爆炸開始的。
那天正是霜降,也是陸天銘的生日。季楚晟劇組的案子告一段落,十一組正好借這個機會打算聚一聚,放鬆一番。大家紛紛拖家帶口,訂飯店的訂飯店,選蛋糕的選蛋糕,雖然手頭沒有案子,十一組卻依然在這一天忙的團團轉。
安遠彬一向對十一組這些後輩愛護有加,他總嫌棄十一組的辦公室老舊,替他們委屈,但十一組自己都不介意,他也只好在其他地方多做做文章。十一組的裝備、裝置早就全讓安遠彬換成最新最好的,這方面已經沒有什麼進步的空間。這不,安遠彬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