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少年輕嘆一聲,正要把門關上,裡面,阿青突然叫住了他:“小九……”
“有事嗎?”少年在門口停住。
阿青一臉愧疚,眼神裡悲喜交融著,少年一下子就猜到他想說的話了。
“等賺夠錢我們一起離開這兒,一起生活好嗎?我……我會用一輩子來愛你……”阿青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哀求。
少年微微一笑:“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以後吧……”說著,他將門輕輕帶上,從漸漸縮窄的門縫裡看見阿青失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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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關上以後,少年心情複雜地向最頂層的辦公室而去。
雖然不是每天,但一個星期總有兩三次,他應該去見秋哥,那是他同秋哥定下的“協議”。
為了加快還債的速度,除了接待客人之外,少年還有一項工作:試藥。
秋哥管轄著天堂的色情業,但他最大的工作其實是製藥,製作那些供客人享用的藥,也就是催情劑,俗名叫做春藥。只是這裡製作的藥藥性比較特別,強到能致人死地,因此掌握好份量尤為重要。
在少年之前,很多試藥的人都在短時間死去了,最長的也不過維持了一年,因為那藥對人體有很大的副作用,長時間吸入、服用或注射都能給身體帶來極大負擔,最後因各種併發症死去。
當然,客人很少會用到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拿來給接待客人的男孩子們用的,特別是那些不太熱情、工作不積極主動的,都會被命令使用這種藥,否則小命難保。比起當場被“處理”,少爺們當然寧可選擇用藥,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這種藥帶來的後果。
在試驗效果不錯的情況下,這批藥就會透過各種渠道流入外面的市場,價格要比毒品低,可都能產生類似迷幻的作用,而且還會有性幻覺,所以受到年輕人的歡迎。特別是最近幾年製作的已經不是藥片形式,只是單純的噴霧,像香水一樣噴在身上,既有香味又有效果,非常暢銷。
使用者們當然不會知道這藥最初是怎麼被實驗出來的,但少年卻清楚,他的身體清楚地記得那種感覺。
每次試藥秋哥都會對他加重份量,那種心跳加快、呼吸困難的感覺絕對不是什麼享受般的快感,而是瀕死的狀態,在開始的階段,還會因為氣管受刺激而劇烈咳嗽,能把胃裡的東西都咳出來。在有過幾次經驗後,少年就無法再吃早飯,否則那種翻腸倒胃的感覺和用藥後產生的作用交織在一起,絕對會要了人的命。
不過還好,雖然每次都難受得要死,少年卻活了下來,成為有史以來活得最長的“實驗體”。而且醫生也對他進行過檢查,發現他除了外表看似羸弱、瘦如餓殍,可內部器官都工作如常,絲毫沒有中毒或者功能衰竭的現象。
醫生們不明白,少年也不想去明白,他只知道,秋哥對此很高興很滿意。
誰還在乎那些,只要能掙夠贖身的錢就行了。
少年此刻心裡只有一個願望,那願望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阿青。他想讓阿青徹底脫離天堂,脫離秋哥的控制,安全地離開天堂島,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那是自己不可能得到的。
在遇到大門的時候,少年還抱有一絲絲幻想,但後來發生的事讓他充分認識到,自己已經無法離開。
不管是誰,都無法把他從秋哥的身邊帶離。
既然自己的命運已經註定,那麼這次,至少要讓阿青平安離開。
阿青當然不知道,不知道他同秋哥定下的約定:他要替阿青償還全部的債務,同時還要做足雙人份的工作。
走到明亮寬大的玻璃窗前,少年忍不住向遠處眺望,在海的那邊,是一座座城市,那裡的人,都過著普通正常的生活。
他希望阿青能用初次見到自己時的那副明朗的笑臉,生活在那座城市裡,像普通人一樣有真正的歡樂,而不是像那個人一樣,懷著被人揹叛的悲傷,永遠躺在冰冷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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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上升,在中間停住,門緩慢開啟,一張妖豔的臉漸漸展現在少年眼前,讓他頓時為之一怔,但立刻就低下了頭,退到了最裡面。
“呵,我說是誰呢……大名人……”進來的青年嘴角微挑,帶著嘲諷不屑地口氣,極盡輕蔑地說著,“一大早就興致高昂地去見客人啊,還真想不到……這種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身體竟會這麼淫蕩,一天被上幾次還不滿足,還要哭著喊著接那種客人……”
來人一下子欺到少年身前,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