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一變:“子軒,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從小就沒有享受過父母都在身邊的這種感覺,所以我很羨慕你,看著他們倆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突然覺得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什麼一定要為了自己這麼傷害他們呢?”
“所以你就打算傷害我嗎?”易成溪的音量有些控制不住了,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薛子軒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什麼信心,原本以為經過之前那次的事情,他們已經把問題都說開了,可沒想到薛子軒骨子裡的自卑和怯懦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
薛子軒咬住下唇沒有說話,其實說這些話,他的心裡更痛。可那是易成溪的父母,是他本來打算要當成自己父母來看待的人,前兩天易伯父在跟他聊天的時候有提到過易成溪戀愛方面的問題,雖然沒有明白的說自己兒子愛上一個男人是多麼讓人不齒的事,但是他聽得出易伯父有多憤怒,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有可能得到父母的諒解和支援嗎?
易成溪抓住薛子軒的手腕,努力壓低聲音說道:“薛子軒,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只要我不說分手,你就不會放棄我的,你是想反悔嗎?說這些有什麼用,不過就是你膽小的藉口罷了,你不敢面對我的父母對不對?你害怕了對不對?”
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很大,可薛子軒完全沒有去在意到底有多疼,只是覺得眼睛有點發酸。
易成溪放開他的手腕有些疲憊的說:“你今天回酒店去休息吧,他們的情況最近好了很多,不需要兩個人都守在這裡了,明天早上再過來就行了。”
或者,他們倆都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這一夜,薛子軒沒能睡著,似乎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一會兒,卻又總是會被驚醒,他已經不記得到底做了什麼夢,只記得自己即使醒來之後,也還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第二天一早,他按照易成溪說的去了醫院,卻沒想到在病房門口暈了過去。
等到薛子軒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白花花的牆壁和身邊滿臉擔心的男人,忍不住笑著摸了摸他下巴上冒出的鬍渣。易成溪握住薛子軒的手,有些哽咽的說:“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這幾天幾乎沒有怎麼睡覺和吃東西導致的,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薛子軒尷尬的一笑,說:“本來是要幫你照顧病人的,沒想到卻變成病人又增加了你的負擔。”
“為什麼夜裡不睡覺。”
“沒什麼,就是擔心自己睡著了伯父會叫不醒我。”
“騙子。”
“恩?”
“子軒,為什麼要想那麼多,前面一定會有可以走的路,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薛子軒沉默了很久,才終於閉上眼睛點點頭:“恩,我相信你。”
終究,還是隻能自私一次,因為,他真的放不開這個人。
薛子軒也沒有休息多久,下午就又回到了病房裡,兩間病房距離不近不遠,他實在有些擔心易成溪一個人是不是搞的定。
聽到門被開啟的聲音,坐在床上的易父有些驚訝的看向薛子軒。
“你不是生病了嗎?”易父忍不住問道。
薛子軒回答說:“沒什麼大事,已經好多了。”
易父沒有再說什麼,臉上的神色有些嚴肅,薛子軒心裡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或許,易伯父已經猜到了他和易成溪的關係?
“伯父,晚上想吃點什麼,醫院裡的東西不好吃,附近有間店裡的菜還不錯,要不我去幫你買點回來吧。”薛子軒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房間裡的低氣壓,只能沒話找話說。
“哼,算了吧,看你臉色白得跟鬼一樣,比我還像病人,別東跑西跑的到時候又給別人添麻煩。”
薛子軒勉強的笑了笑,默默的坐在床邊,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我不想吃蘋果,我要吃橙子。”
薛子軒手一頓,放下蘋果拿起了桌上的橙子,小心的削好之後遞給了易父。
易父接過來以後也沒有吃,而是盯著橙子看了老半天,看得薛子軒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這才聽到他有些遲疑的說道:“我聽我家那個兔崽子說你做的飯很好吃,我想吃蹄花湯。”
薛子軒抬起頭來看著易父,眼裡閃過無法掩飾的驚訝。
“怎麼了,不會做嗎?我就知道小兔崽子騙我的,這年頭連女人都不喜歡做飯了……”
“不是,我會做,伯父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易父看了薛子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