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凡道:“道長客氣了,這些年來。看來道長的道法是日益精深,實不相瞞,在下來時自認未洩露任何氣機動靜,道長絕無可能發現在下,哪知剛踏入這後山一步,便已被道長知曉。不知到底何處洩露了行跡?”
張三丰淡然撫須,即便是一襲久未換洗的道袍,便也如仙衣一般出塵,真如隱於塵世的地上真仙一般!
只聽得張三丰道:“這後山之中,一草,一木,一石老道皆已瞭然於胸。”
羅凡搖頭道:“但我已身融這萬物之中。”
張三丰緩步踱至池邊。伸手掬起一片清水,只見水珠滴落水珠,泛起一圈圈漣漪,張三丰道:“閣下神通高明,但正如這一掬清水,即便重歸自然,與萬物為一,亦難免泛起漣漪。”
羅凡撫掌笑道:“好一個即便重歸自然。與萬物為一,亦難免泛起漣漪,看來道長的太極之道,已臻道法自然之化境。”
太極之道亦對羅凡助益頗大,影響甚深,羅凡此來,未嘗沒有道謝之意。
而以張三丰的武功境界。這世間幾已無人可與其論道,羅凡的到來,自是讓他不亦樂乎。
而羅凡對張三丰現在的境界,亦頗有些訝然。在內功上,或許張三丰及不上他,但在境界上,他便如《風雲》中無名的天劍一般,高山仰止。
二人自有一種棋逢敵手,將遇良才般的際遇感,一番談論下來,言辭間多以太極為主,張三丰對於自己的太極之道毫無保留,而羅凡亦將自己這些年來的見聞心得一一交流,自是各有所得,相談甚歡。
隨即二人的交談的深入,羅凡問道:“不知在道長看來,何謂太極?”
張三丰略一沉吟,答道:“陰陽之道,萬物之始,閣下以為如何?”
“道長高見。”羅凡道,“我曾聽過一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即為大,即為太極,借力而生,名為太極’。”
張三丰沉思片響,開口道:“此言精闢深刻,不知出自何人之口。”
羅凡悵然道:“一位我未能有緣得見的前輩,名曰‘號崑崙’。”
張三丰亦未露出什麼異色,只淡然點頭道:“連閣下都無緣得見的,想來是一位得道高人,只是,這位前輩所言之太極,似乎與老道又有些不同。”
羅凡道:“大道萬千,自是不盡相同,或者此乃太極的另一道,太極心流,其法講究胸納萬物,和光同塵,與世推移,借力轉力,化氣於無形,意不在內力與掌功,只要用心,即使失去功力也能再展其風。”
接著羅凡又道:“此法與我心劍頗有共通之處,是以多有留意,卻不知是僅得隻言片語的緣故,亦或是在下悟性不夠,一直都只能得些皮毛。”
“胸納萬物,化氣於無形,意不在內力與掌功,只要用心,即使失去功力也能再展其風?”張三丰復念一遍,繼而撫須微笑道,“此道實乃別具一格,匠心獨運,老道佩服,不過,單憑這隻言片語,老道亦無法看出更多的東西。”
羅凡思忖片刻,輕吟道:“左右開引濟柔剛,太極造化生陰陽;陰陽醞釀千永珍,妙數乾坤十指藏。所謂乾坤陰陽,太極納心方,便是如此。”
張三丰在某些方面著實與羅凡有些相似,隨意、隨和,這令羅凡話語間很放得開,亦頗為隨意地便談論起了位於《霹靂》世界中的“心流太極”。
張三丰不愧為太極宗師,一番談論之下,羅凡發現張三丰的見解十分獨到精闢,羅凡受益良多,而張三丰亦是頭一次接觸到如此別具一格的武學,同樣受益匪淺。
羅凡留在武當山與張三丰論道七日之久,這才有些意猶未盡地離去,此次武當之行,令羅凡在太極一道乃至天地自然的大道上都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而就在羅凡回返的路途上,山莊之中的建設亦逐漸改造完畢,接下來便可正式運作。
既然有了新的產業需要掌管,那麼,峨眉那些原有的產業自然要另外分配人來掌管,否則難以分身他顧。
這便是用到丁敏君的時候了,羅凡所規劃的這些新興產業,自然是讓靜玄管理,並讓一些信得過的峨眉弟子協助,同時進行一些核心運作。
而丁敏君則掌管峨眉原有的產業,輕車熟路,也不會出什麼漏子。
此時經歷過分筋錯骨之痛的丁敏君算是徹底老實了,再加上心中懼怕小龍女的鏡心識,甚至半點妄念都不敢動,簡直比靜玄還老實。
而此時的羅凡也給她交待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