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太平盛世,但偏偏這不是個太平的時代,有人看不得帝辛坐這個位置,自然會有人挑唆一些跳樑小醜跳出來造反。
北海七十二路諸侯袁福通等便在此列,因此如今太師聞仲已經奉敕徵北,不在朝中。
這一日,早朝登殿,羅凡一踏入殿中,才發現這上古時代的金鑾殿,實在是比羅凡當年建立大乾帝國時要氣派得多。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上古仙神林立的緣故,這人間宮闕,竟也似天上光景,只見殿上瑞靄紛紜,祥光繚繞,珠簾高卷,蘭麝氤氳,文武列於白玉階前,氣象森然。
羅凡卻也不是頭一回早朝了,雖見得這等肅穆景象,卻也毫不怯場,從容坐上王位,斂容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還未完,只見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階,高擎牙笏,山呼稱臣:“臣商容待罪宰相,執掌朝綱,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媧娘娘聖誕之辰,請陛下駕臨女媧宮降香。”
這種事情羅凡自然是沒什麼好考慮的,但羅凡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番殿下群臣,心中思索:“也不知那遠古神靈降臨又替了何人命格,而我方仙神,又替了何人命格,還有龍兒、夙玉她們,這些人一眼看去,似乎與常人都沒有什麼不同,我該如何辨別……”
那宰相商容見羅凡一直不答話,不禁在下方輕聲提醒:“陛下?”
羅凡的目光這才落回他的身上,當即道:“准奏。”
卻說羅凡自是知曉,此次駕臨女媧宮降香,便是一切事情的開端,自是心中警醒,說起來他倒是有些佩服帝辛,降香之時竟作出“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這樣的詩句來,也難怪向來以仁德著稱的女媧也動了真怒。
這一日,天子駕出朝歌南門,家家焚香設火,戶戶結綵鋪氈。三千鐵騎,八百御林,武成王黃飛虎保駕,滿朝文武隨行。到了女媧宮。羅凡起身離輦,上大殿,一切都不偏不倚,順著原有的事態發展。
羅凡走進殿中,只見那殿中陳設亦是華麗無比,正是“金童對對執旛幢,玉女雙雙捧如意,玉鉤斜掛,半輪新月懸空;寶帳婆娑,萬對綵鸞朝鬥。碧落床邊,俱是舞鶴翔鸞;沉香寶座,造就走龍飛鳳。飄飄奇彩異尋常,金爐瑞靄:嫋嫋禎祥騰紫霧,銀燭輝煌。”
雖然羅凡見多識廣,但到了這上古仙國,也實有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正欣賞至興頭時,忽然只感到一股刺骨的狂風吹過。
原本以羅凡的修為,縱使身處南北極地,也不會感到半點寒意,但此時,他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陣寒意。
正詫異間,只見殿中狂風捲起幔帳,現出女媧聖像,容貌端麗無雙,瑞彩翩躚,國色天姿,婉然如生;真是如仙子降臨,嫦娥下世一般。
試問一座雕塑如何竟顯出如此姿容?但羅凡此刻,便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即便是一尊雕塑,竟也可以傾國傾城,攝魂奪魄!就連羅凡如今的修為,竟也險些抵擋不住,被它魅惑去!
一眾朝臣見到羅凡在女媧殿中,神魂顛倒,半響才清醒過來,不禁皆捏了一把冷汗。
“何方妖物?!竟敢魅惑我!?”羅凡心中一沉,強橫無匹的神念在一瞬間橫掃千里!
只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異常,殿外,文武百官只感到一脊背一涼,彷彿被一頭恐怖的荒古兇獸盯上一般,不禁額頭冷汗直冒,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好在這種感覺來得也快,去得也快,不過片刻間,便消失無蹤。
羅凡見得沒有任何異常,也只好按照正常流程,祈福之後,便啟架回宮,只是,經此一事後,他卻是留了個心眼,女媧宮內,恐怕絕非自己想象地那般簡單。
只是就在羅凡離開後不久,卻是無人察覺,就在女媧宮內的粉壁上,似有人執筆而書,一筆一劃緩緩現出,卻是全不見人,不久後,只見粉壁上多出兩行字來:“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字跡與帝辛一模一樣,分毫無差!
沒有人知道這兩行詩是怎麼來的,又是什麼人寫上去的,就如同羅凡也察覺不到,那怪風是從何處吹來,又為何會讓一尊石像,也顯現出那般栩栩如生,禍國傾城的絕美容顏來。
就彷彿一雙無形的黑手,將這一切推動,一場天地間最大的浩劫,因此而生。
恐怕就連羅凡也沒有想到,真實的歷史,與古往今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