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陽自言自語:“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看過帝國的軍人了……”
車內沒有人回答,他們看不見車外那令人痛心的一幕。
居民們歡呼著圍上去包圍住明軍計程車兵,他們想用自己的手摸摸士兵身上那件墨綠色的制服,臉上表情猶如夢中。他們摸到了,終於知道自己不是在作夢,國家的軍人,大明的武裝力量終於來了!
一名婦女從家門裡奔跑出來,她的手上捧著一個籃子,籃子裡面是馬奶和一些乾肉沫。她試圖分給行軍中的明軍士兵,遭到善意拒絕,她愣住了,良久才放下捂住嘴巴的手,喊:“大明萬歲!”
清脆的女聲,裡面滿是喜悅和激動。
這時,那些圍著士兵看書網都市不斷訴說自己不幸遭遇的居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子弟兵來了,他們來了!他們帶著身上的武器來懲罰那群惡魔了!絕對不能讓明軍的兄弟覺得嵯崗鎮居民很小氣!他們歡呼著“大明萬歲”“明軍萬歲”招呼親人回去家中拿出吃的來犒勞自己的子弟兵。
可是很可惜的,他們拿出來的食物士兵們不僅沒有接受,士兵還從口袋裡拿出香菸遞給路旁的男人,拿出行軍食用的牛肉罐頭遞給婦女。每名士兵幾乎都能從路旁的每一個居民身上看到滄桑感,這是隻有在倍受擔心受怕的環境下,才會有的濃厚悲傷表情。士兵永遠沒有淚水,他們能揮灑的只有血管裡那早已沸騰的熱血,那隻握著步槍的手,手指收攏得更緊了。
老人們坐在地上泣不成聲,他們嘴巴里不知道在唸一些什麼,雙手不斷捶打胸膛。依稀可聽,他們是在向自己已死的親人說:來了,為什麼不早點來?明軍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無聲的哭泣裡有無數個為什麼。
未超過十五歲的小孩死死握住自己父母的手,他們不敢講話,也不明白大人們為什麼那麼激動。軍人嗎?和那些作威作福的俄國軍警有什麼不同嗎?不知道。小孩們只知道,這群軍人好像比那些軍警更難伺候,至少軍警還會笑眯眯的向大人們收取一些東西,這群軍人卻是面無表情的踏著奇怪的步伐(正步),一臉的兇狠,絲毫不理大人們的好意。
小孩們天真的想:“他們不收是為了得到更多,肯定是這樣的!”想罷,一臉羨慕的對自己的父母講:“他們的制服好漂亮,臉上的表情好嚇人喔……”
“是嗎?”大人們心裡那種消失已久的安全感終於回來了,他們會對自己的孩子說:“我們的軍人,他們越是兇狠,我們越是安全。知道麼?我們的……是我們的軍人,我們計程車兵!”
人們在悲泣,他們的軍人,他們計程車兵,事隔幾月之後的今天終於回來了!他們再也不用低著腦袋,像狗一樣的活在俄國軍警的陰影下了!
“我們的?”小孩們腦袋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問號:我們的軍人?我們有軍人嗎?
……
徐明陽命令將坦克隱蔽在鎮內,孤身跟隨在押送俘虜的步兵身後來到俄國軍營。
其實這裡不能說是俄國的軍營,軍營裡插著兩根國旗,分別是:俄國的白、藍、紅三色旗、清國的長方形黃龍旗。在嵯崗鎮鎮的居民眼中,這個軍營是兩國共駐的強盜窩!
遠遠望去,軍營裡,一名身穿藍黑色中將軍裝的俄國人正拍著桌子大聲咆哮什麼。由於太遠徐明陽無法聽清楚,不過猜也知道那隻北極熊是在謾罵俄國軍隊敗的太快,太速。
遠東第二集團軍的參謀主任馮曾友站在那個俄國中將的正前方,臉上滿是不屑和冷笑,馮曾友身邊計程車兵毫不客氣的將槍口對準那些不斷謾罵的兩國尉官、校官,士兵們,肯定恨不得扣動扳機把這些鬼叫的無恥軍人全部擊斃。
“上校先生,徐明陽向您致敬!”徐明陽沒有報出自己的軍銜。
馮曾友臉上的冷笑不見了,換上一種真誠的感謝表情,“啊!中校,來……過來。你的部隊安排好了嗎?”
俄國中將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個回事,自己可是俄國光榮的陸軍中將耶!那個明國上校不理會自己,卻那麼熱情招待一個身上穿著奇怪墨綠色制服的明軍中校?中校是什麼東西,在俄軍中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我抗議,抗議你們……”俄國中將繼續咆哮,不過似乎沒人鳥他一眼。
徐明陽皺著眉頭有點無語,他招呼馮曾友走到外面,“上校先生,我的部隊馬上就要開拔了,您還需要什麼幫助嗎?”
就像現在,那位俄國中將也不咆哮了,他近乎於懇求的用漢語表示:“先生們,請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