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徹冷冷打斷道:“寧國公府可真是好家教,府上的公子竟然當著這麼多人辱罵我胞妹,不知你又是什麼東西養出來的?”
夏明辰聽到顧奎這般辱罵自家妹子,剛平復的火氣又蹭的竄了上來,噼裡啪啦一頓巴掌將顧奎那張豬頭扇的更腫脹了幾分。
顧奕的臉上徹底沒了笑容,臉色鐵青的瞪著他,眼角眉梢透出凜冽之色,“你們確定要與寧國公府作對麼?哪怕賠上你們整個夏府?”
夏明徹一彎唇角露出一個溫文儒雅的笑容,溫聲道:“世子爺此言差矣,舅舅曾教誨過徹,若是以德報怨無濟於事之時,便只好以暴制暴了,今日之事就是告到皇上那裡,世子爺也是不討好的。”
說著伸手將錢袋子取下,隨手丟在顧奎面前,“喏,照貴府家風,我大哥出手略重了一些,這袋銀子是四十兩,好好找個大夫瞧瞧病症,別捨不得用,萬一落下什麼毛病就不好了,哦,還有,你就不必謝我們了。”
“噗嗤”一聲,蕭清再也憋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顧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伸手指著夏明意,“你給我等著!”說完,一摔袖子走了。
而像個豬頭一樣的顧奎則是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也捂著臉回到了對面的棚子裡。
蕭清對著那兩個背影,狠狠的做了幾個鬼臉,“沒想到寧國公世子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仗勢欺人的公子哥,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說完轉頭看著嬋衣,見嬋衣蹙著眉頭,不由的問道:“晚照,剛剛藥上的急,你的傷口怎麼樣,還疼不疼?”
嬋衣笑了笑,說了句“不疼了”。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簡安禮將藥箱拿出來,示意嬋衣的手腕放到枕巾上,嬋衣無奈,只好任由他把脈,只是眼睛卻滴溜溜的盯著夏明徹,彷彿是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二哥。
心中腹誹,誰說二哥哥的性子是沉穩淡然了?
分明是這樣圓滑狡賴,一張嘴就將顧奕跟顧奎殺了個片甲不留。
夏明徹見自家妹子睜著雙溜圓的眼睛看著自己,好笑的伸手揉著她的發頂,“你說你,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也能惹來災禍。”
嬋衣眨巴了幾下眼睛,委委屈屈的道:“我怎麼知道。”
蕭沛沉吟道:“那個顧奎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用另外一種更輕鬆的方式贏了宋雲楓,卻偏偏要用這樣暴烈的招數,我看他為的就是將宋雲楓的寶劍擊飛出去。”
“……只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呢?”蕭沛自言自語,隨後想到什麼,轉頭問夏明意:“你之前是不是與他結過仇?所以他才這樣報復你?”
夏明意搖搖頭,“這是我第一次見顧奕跟顧奎,以前從未見過他們,何來結仇一說?”說到這裡,他琥珀般的眸子發深,心裡十分清楚,他們是衝著他來的,他從顧奕的眼裡看到了敵意跟殺氣。
“不應該呀……”蕭沛停頓下來,想了許久卻始終不明白,忍不住說道:“我從小跟顧奕一同在宮裡做皇子的伴讀,直到十一歲那年發了痘才沒再進宮伴讀,據我所知,顧奕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今天他很反常,到底是為什麼……”
夏明辰開口道:“大概是要維護寧國公府的面子吧,人長大了自然會跟小時候有差別的,你想這麼多做什麼?”
嬋衣之前與夏明辰、夏明徹說過夏明意的來歷,所以這一棚子的人,只有他們四個最清楚,為何顧奕會對夏明意有這樣的敵視。
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衛府老夫人是寧國公府國公爺的姑母,兩家從祖上來看就一直走的很近,當今太子是衛皇后所出,四皇子是寧國公胞妹賢妃所出,衛氏一族其中也包括了寧國公在內,再加上兩家本就是親戚,所以今天由顧奕過來試探夏明意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這一世,居然有這麼多的事情開始不一樣起來,嬋衣看著夏明意,心中隱隱約約的為他擔心。
夏明意察覺到她擔憂的目光,眼裡透出柔和的光,朝她輕輕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
小廝夏玖急匆匆的跑過來,說了句,“大爺,沛二爺,簡公子,馬上就輪到你們了,司儀的教官已經開始在排了。”
簡安禮收起藥箱,低聲叮囑了幾句,這才跟夏明辰、蕭沛往比武臺那邊走去,
這邊的喧鬧剛落下帷幕,那邊的吵雜卻剛拉開帷幕。
顧奕坐到椅子上,接過小廝遞來的暖手爐,旁邊的少女湊頭過來,嘰嘰喳喳問道:“怎麼樣?他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顧奕微微沉思,然後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