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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白鈞翼嗅了嗅:“你這孩子倒也豪爽,有蒙古人的風範,竟然拿酒來待客。”

柯暮靄笑了笑:“是我自己用山果釀的,酒精度數很低的,你們大人可以當飲料喝的,只要不喝太多就行,我們家裡窮,買不起茶葉,只能用這個招待貴客,吶,你先品品味道。”

他繫上碎花小圍裙,拿過一個不鏽鋼盆,一口氣打了八個雞蛋進去,抄起筷子啪啪地一邊攪著一邊走進裡屋,關切地問景雲松:“怎麼樣?還暈不暈?惡不噁心?”

景雲松靠著枕頭坐在炕上:“不動就不暈,也不怎麼噁心了。”

柯暮靄看他眼皮上還有凝固的血跡,灰頭土臉的,神情很是疲憊,又是難過又是心疼:“鬆鬆,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不能忍著,要說出來,有什麼毛病咱們及早發現及早治療,否則你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將來要是落下病根,花的錢還得更多,你說好的要跟我相依為命的,還說將來掙錢養活我,可不能因小失大,要真是落下病根,以後就得我養活你了,你就說話不算數了。”

“我知道。”景雲松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滑下來放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要是真不行的話,我肯定就說了,不過他們今天沒傷到你,咱們得慶祝一下,你把那個酒給我喝點。”

“喝酒不行,等你把傷養好了再喝,給你喝個夠,今天給你做別的。”柯暮靄打好雞蛋,舔了舔他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又順著紗布的縫隙吹了吹傷口,“還疼不疼?”

“剛開始不疼,都是木的,現在有一點疼。”

聽他說疼,柯暮靄稍微放心,就怕他什麼都不說,就在那裡自己強忍著。

“你們小哥倆的感情真好。”白鈞翼在一旁看著有點羨慕,“你們不是親兄弟吧?”

“不是,我媽去年死了,他是跟著他媽嫁過來的,不過我們比親兄弟還要好。”柯暮靄端著打好的蛋液出去,“叔叔你幫我看著他點,要是有什麼不對趕緊喊我。”

“你放心吧,要是有什麼不對,我直接揹他去醫院。”白鈞翼看外面天色見暗,本想告辭,聽柯暮靄這麼說又不忍心走了,坐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打量房間,很小,也很簡陋,不過被收拾得一塵不染,連角落裡都看不見灰塵,窗臺上擺放著一盆君子蘭和兩盆月季,君子蘭長得近一米高,修長的葉片肥嫩厚實,左右舒展,彷彿一把開啟的摺扇。

月季正是開花的時候,都是經過修剪的,左邊是一枝獨秀,三花扶持,右邊的是雙雄並立,群花頂禮,白鈞翼不懂這個,但是看著就覺得挺有型。

他連喝了四五杯,身上開始發熱,額頭微微出汗,手腳犯懶,渾身暖洋洋的不愛動彈,不過腦子還是清醒的,暗道怪哉,這酒喝著跟一般的果汁飲料差不多,下肚也沒啥感覺,怎麼後勁這麼大呢?心裡想著,又倒了一杯,含在嘴裡細品,確實沒什麼酒味……不知不覺,就喝乾了一壺。

許樂陽回來的時候,柯暮靄的雞丁剛下鍋,嘩嘩地翻炒聲,激起濃濃的香氣向外擴散。

“木木,在做什麼好菜呢?”進屋一看,大鍋蓋上扣著好幾個盤子,“今天什麼日子啊,怎麼做這麼多的菜?”

“鬆鬆被人打傷了,我做點好吃的給他補一補。”

“被人打傷了?”許樂陽快步走進屋,第一眼,就看見桌子前面搖搖晃晃的小警察。

白鈞翼眼睛都閉上了,坐在那裡不住地“點頭”,彷彿下一刻就要撲街在地。

景雲松也睡著了,許樂陽看了看他頭上的傷,沒有驚動兩個人,悄悄滴退出來:“木木,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鎮上的警察,他怎麼在咱們家裡?”

柯暮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警察叫白鈞翼,去年冬天吳興盛誣賴我偷他們家的錢,就是他幫的忙,才還了我的清白,今天又是他在才嚇跑了王愛民,又揹著鬆鬆去醫院,又送我們回來,我就尋思做一桌好菜,好好地謝謝人家。”

許樂陽點點頭:“那是應該的,鬆鬆傷的怎麼樣?要不要現在找車送他去市裡?”

“不用,我看著沒啥事,鎮上醫院的大夫也說沒事,應該是有些輕微的腦震盪,休息兩天,做點好吃的養養就好了,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上的是腦子,明天你再帶他去市裡檢查檢查,如果有病立刻就治了,如果沒有更好。”

許樂陽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向來是有準注意的,不再多說:“你這裡要舅舅幫忙嗎?”

“不用,我都要炒完了,你去洗洗身上吧,馬上就要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