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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如果定罪,必須需要證據,而最大的物證就是那盤錄影帶,我想你已經看過了吧,周陽也看過,他能把兒子所受的非人虐待公之於眾嗎?周陽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熊寧這才逃過了一劫。”

“但是我相信,人之所為,天必報之。現在是熊寧,我想,下一個就該輪到我了……”

“你還在聽嗎?”盧子君發現電話那邊並沒有回應。

“嗯。”熊樂虛弱的點頭,他認真地聽他說的每一句話,雖然這是他曾經最不敢面對的東西。

“小芸的日子不多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也變得悲傷。

熊樂不相信小芸是替她父親還債的,他從來不迷信。但是自從他把周語蓬的那串開了光的護身符打碎以後,他還是害怕了。

倉促的掛掉電話,熊樂一個人跪在馬桶旁邊,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姿勢是禱告還是懺悔,或者是發洩。很多場景都從腦中匆匆掠過,他甚至不知道是大喜還是大悲。惆惆悽悽了一會兒,他才站起身,他知道必須要趕快回到餐廳裡,那裡還有更重要的人等著他,用最快的速度平復了內心,熊樂重新回到了餐桌旁。

周語蓬說胃有點不舒服,楊一柯已經從熊樂的包中找到胃藥給他服下了,熊樂點頭稱謝,然後把自己的酒杯倒滿,走到每個人身前,表達著對他們的感謝,感謝他們對周語蓬的不離不棄,每到一個人面前,他都會重複同樣的話,然後一揚脖,把酒喝淨。

“樂樂,你別喝了,一會該醉了。”楊一柯跑過來拽住他的袖子,石泉生也說:“誰醉了你都不能醉,回去還得照顧蓬仔啊。”“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接電話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樂樂你怎麼了?”安晨問他。

熊樂不回答任何人的話,只是一杯一杯的敬酒,態度真誠,滿眼感激。

眾人發現苗頭不對,不敢再接他手中的酒杯。

沒辦法,誰也攔不住,聚會只好就這麼倉促的散了,楊一柯和石泉生送周語蓬和昏迷不醒的熊樂回家。

楊一柯和石泉生不由得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熊樂那天他喝醉的情形,只是今天與上次不同,他竟不鬧騰,也不亂說話,只是安靜地靠在周語蓬的懷裡,周語蓬安靜的攬著他,並不介意酒氣沖鼻,在車子晃動時還不忘扶住他的身體,擔心他會跌下座椅。

一到家,熊樂就醒了過來,雖然還有些恍恍惚惚,但是看得出他的神智還是比較清醒的,他口裡唸叨著他沒醉,還說自己得趕緊睡一覺,馬上就能緩過來,然後還得照顧語蓬呢。

楊一柯甚是擔心,看著石泉生把他抬到床上,自己坐在周語蓬的身邊,打算留下來照顧他們一宿。周語蓬這裡一刻都離不開人,剛才又胃疼了半天,估計這一晚上熊樂都不能照料他了。

主意剛定下來,就聽見房間裡的熊樂大聲說:“偶像,荃生,你們趕緊走吧,天不早了。”石泉生就坐在他的床邊,跟他說晚上打算留下來的事情。

沒過幾分鐘,石泉生就灰頭土臉的走出了臥室,對楊一柯說道:“走吧,樂樂不讓我們在這裡,我說了半天,他死活不同意。”

“這……”楊一柯也甚是為難,在周語蓬的手臂上寫道:“子君喝醉了,我留下來照顧你倆行嗎?”

周語蓬的臉往臥室的方向轉去,就好像能看得見一樣,然後低聲說:“不用了,你們回去吧,他一會兒就會清醒過來,不要緊。”

楊一柯也不敢再多說,突然想到個辦法,拿起剛才開門之後放在茶几上的鑰匙,跟石泉生說:“咱們走吧,就站在樓道里,我拿著他們的鑰匙,聽見有什麼動靜不對咱們就可以及時進來幫忙。”

他們二人和周語蓬道別,然後離開。

客廳到臥室有多少步,周語蓬記得很清楚,他伸出手臂向前探索,極其小心的走向臥室。

裡邊躺著的人開始□,熊樂不知道自己哪裡難受,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難受。那是一種矛盾的心情,誰也無法理解。酒精讓熊樂的思緒有些混亂,他一會兒想,無論那個人做錯了什麼事情,畢竟是和自己流著同樣血液的同胞,一會兒又想,終於有人為周語蓬所遭的那些罪買單。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思索,心就會變得特別疼,疼到他不得不□。身上的汗越冒越多,有了一種虛脫的感覺,他睜開眼來,看見周語蓬正向床邊摸來。

“語蓬,我在這裡。”他出聲提示,可是周語蓬依舊謹慎的走一步停一步找床的位置。熊樂就那樣躺在床上看著他,朦朧的視線中,周語蓬的每一個動作都令人痛心。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