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吻合,”法證吹了聲口哨,“你怎麼知道是這一款?”
“蒙的。”
法證一手捏著下巴,“不過如果要確認的話,光有鞋是沒用的,必須找到這一雙鞋才可以。鞋只要被人穿過,鞋底就會留下獨一無二的痕跡。”
“那麼,”凌錚又揣起胳膊,“怎樣才能拿到一個人已經穿過的鞋呢?”
“你已經有目標了?”法證驚訝。
凌錚預設。
法證想了想,“搜查令?”
“有沒有低調點的法子?”
“獲取證物的方式不符合規範,檢驗結果是不能當做證據的。”
“我知道,”他面無表情地說,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
法證試探著問:“對方身份敏感?”
凌錚再次預設。
“好吧,”法證無可奈何道:“你可別說是我教你的,採集鞋印的方法有很多種,最簡單的一種就是……”
秦嶸一出辦公室的門,就發現自己踩到了奇怪的東西,在他門口的地面上,散落著許多紙張,一個人正蹲在那裡撿。
蹲著的人見他出來了,站起來道歉道:“對不起,剛才經過這裡,不小心把檔案灑了。”
秦嶸低頭瞅了瞅,“是我不好意思才對,踩到了你的檔案。”
說完,他退後一步,彎腰將腳底的紙張撿了起來,正要拍去上面的塵土,就被凌錚緊張地奪了過去,“沒關係的,我來就好,不麻煩秦科了。”
聯想到之前在重案組的見聞,秦嶸大概明白了他這麼做的原因,“我懂了,是機密檔案吧,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凌錚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暫時不方便公開而已,這些我來……”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視線直直地落在秦嶸的鞋上。
秦嶸也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若不是今天穿了雙不用繫鞋帶的鞋,還真以為自己鞋帶開了。
“你怎麼了?”他問。
“你怎麼把鞋換了?”
凌錚這句話的聲音特別小,秦嶸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啊,沒,”凌錚一個激靈,“我是說這些我來撿就好,不耽誤秦科你忙。”
既然他這麼說了,秦嶸也不方便插手,於是便負手站在一旁看著凌錚將一地的機密檔案一張張拾起。
“下次要小心,”秦嶸善意地提醒。
“我也不想啊,”凌錚苦笑著揚揚手裡的檔案袋,“誰想到送個檔案半路檔案袋會突然破了呢?”
“連送檔案這種小事都要你親自來,可見這次的案子真是不簡單,是……牽扯到什麼人了嗎?”秦嶸試探性地問。
凌錚不好意思地笑笑。
“抱歉,是我冒犯了,那不耽誤你忙,”秦嶸向後退了一步。
凌錚也點點頭,“秦科慢走。”
二人分道而行,直到消失在彼此的盡頭,確認對方走得看不見了,凌錚才嘁地一聲,把手裡的檔案袋丟進了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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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陳剛的小孩失蹤了?”
小劉在電話裡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妙,“剛剛接到報警,她媽媽說她今天放學後就沒回家,同學家也都聯絡過了,到處都找不到人。人口失蹤科的人手不夠,局裡很多同事已經幫忙去找了,她的身份又跟我們正在查的案子有關,我想……”
“我知道了,”凌錚迅速打斷他,“我馬上就到。”
這是凌錚第二次見到陳太太,短短一週的時間對方竟老了不少。凌錚是她唯一有過接觸的警察,一見到他就像見了親人一樣撲上來,“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找到我女兒,她爸已經不在了,不能連她也……”
陳太太嚎啕大哭,彷彿唯一與她相依為命的女兒已經慘遭不測了一般,哭聲慘烈讓在場所有人為之動容。凌錚此時也只能極力安撫,“陳太太,哭不能解決問題,如果你想盡快找到女兒,就必須與警方配合。請冷靜下來,儘量詳細地描述一下你女兒平日的行程,還有她有可能去的地方,越詳細越好。”
陳太太的哭聲止住了,手還在不住地抖,“她爸出事以前,她每天放學都要在外面玩一會兒,有時是去公園,有時是去同學家。但是自從……她幾乎一放學就會回家,然後把自己關在屋裡,問她什麼都不說。”
她痛苦地扶住頭,“今天放學她沒有回來,我還以為她又跟以前一樣,沒想到一直等到九點都不見人影,她從來都沒有在外面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