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你放開我!”凌錚拼命地掙脫,金屬的手銬在手腕上留下鮮明的烙印。他將所有力氣傾注於左手,狠狠地朝身上的秦嶸揮去,對方抬手將這一拳接了下來,卻忽略了凌錚從背後飛起的腳,著著實實捱了他一踢。
受到攻擊的秦嶸片刻間有些恍惚,凌錚趁這機會飛快地摸出手銬的鑰匙,可秦嶸又怎會讓他得逞,一把將鑰匙奪了過去,啪的一聲拍在了床頭,離凌錚被銬住的手只有一寸之遙的地方。
凌錚拼命地伸手去夠,手銬緊緊地嵌入到肉裡,卻始終夠不到近在咫尺的鑰匙。
他剛想翻身換手去拿,秦嶸就像看穿了他的行為,很快,凌錚的另一隻手也被綁在了床頭,他兩隻手都不是對方的對手,如今雙手被制服的他更像是案板上的魚肉只剩下任其宰割的份了。
凌錚的希望越來越渺茫,萬念俱灰的他只能破口大罵起來,他能想到的一切用來攻擊的話都脫口而出,這招居然對秦嶸很管用,對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厭惡地撇過了頭。
見秦嶸有所鬆懈,凌錚竟然還抱著一絲絲的僥倖與他談判,“秦嶸,我知道你喝醉了,你把我放開,今天這件事咱倆就當扯平嗚嗚嗚……”
秦嶸一抬手,銀灰色的膠帶在地上滾了幾滾,劃了個圓,“我討厭話多的,太吵,”他居高臨下地說著,“嘴巴如果不是用來叫|床,那就最好把它封上。”
“嗚嗚嗚嗚,”凌錚徒勞地掙扎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秦嶸的手從高處一點點地落下,落到他的脖子上,拇指按住了自己的喉結。
“現在,你想怎麼玩?”
凌大警官幾時受過這等的屈辱,在秦嶸的擺佈下從負隅頑抗到尊嚴全無,最後只能被動地伴隨著秦嶸的節奏沉浮。
最後的快感到來時,不甘、恥辱、自我厭惡,夥同著頭皮發麻的究極體驗一遭湧來,種種複雜的情緒撞擊在一起,凌錚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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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錚做了無比漫長的一個夢,夢裡重複出現著一個人的臉,到後來他也分辨不出這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當他終於從夢境中逃離出來,睜開眼後,看見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他一動不動地發了數秒的呆,來自手腕、腰際和身後的痛感幫他認清了此刻已不是在夢中的事實,被封存的記憶頓時如決堤般湧來,他狠狠地扭過頭去,有著一張英俊側臉的男人在他身邊睡得正酣。
睡夢中的秦嶸只覺有一樣冰冷堅硬的東西重重地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他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凌錚憤怒到起了殺意的臉。
“你這是做什麼,”秦嶸瞄了眼被握在對方手裡的槍,冷冷地說。
他的話就像控制凌錚最後一道界限的開關,凌錚左手向後咔地一用力,開啟了保險鎖。
凌錚盯著他的眼神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他不受控制地喘著粗氣,拿槍的右手在劇烈地顫抖,最後不得以用左手將其握住,但很快兩隻手便開始一起發抖,槍口在對方的眉心處晃來晃去。
秦嶸的鎮定與凌錚的失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不明白。”
他每說完一句話,凌錚手裡的槍便又向下用力幾分。
“春宵一度就翻臉,你是母螳螂嗎?”秦嶸挖苦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好像我把你強|奸了一樣,就算真的是強|奸,那也是投你所好,”秦嶸提醒他,“別忘了,後半程我並沒有封住你的嘴,在這張床上叫得那麼動聽的人可不是我……”
“閉嘴!”凌錚吼了出來,雙眼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只要一點火星的引燃便可爆炸,只要秦嶸再說一個字,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子彈射進對方的頭。
秦嶸識相地閉上了嘴,二人陷入了沉默的僵持,一時間屋裡只剩下凌錚的粗喘聲,在他的幻想中,早已將身下的人千刀萬剮。
一聲清脆的鈴聲劃破僵局,凌錚身子一頓,像被從失控的世界中拉了回來。二人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鈴聲一聲響過一聲,非要吵得人過去主動中斷它才行。
凌錚依舊拿槍比著對方一步步後退著下了床,待一隻腳著地後才意識到自己不著寸縷,慌忙之中扯過唯一一床被子圍到了自己身上。秦嶸的身體被迫裸|露在空氣中,他渾身上下只穿一條內褲,身材比例和肌肉線條完美得無懈可擊。
秦嶸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尷尬,反而十指交叉枕到了腦後,大大方方地展示著自己,像一隻示威的雄獅。
凌錚不自在地撇過頭去不再與他四目相接,鈴聲還在響個不停